我想,我明白了為什麼史上鮮少有兇獸和人類交易的例項。
而我這十年內很有收穫,可以一口氣不喘地讀完一頁密密麻麻的字。
若不是親身經歷,誰能想到,它們居然是這麼官僚主義的一個種族。
這距離上一次人類有幸和兇獸做交易,已經過了不知幾千年了吧。而能被兇獸抓在爪子裡面飛越妖魔道的黑暗虛空的,開天闢地以來肯定只有我一人。這兇獸有著和這裡夜空一般深黑黯淡的羽毛,但是那羽翼上的金色花紋,在翅膀震動之下耀眼奪目,美麗非常。
到了三方神界的分界處,地離鬆開爪子,低頭拔下胸口最深處的三片羽毛,交到我的手上, “待會我的元神將盤踞在這三片羽毛之上,你攜帶它們到人世為我塑造人身,這三片羽毛,雖只擁有我的些微法力,但已經是透過三方神界的極限,每一片都擁有相當於修道之人千年的功力。有了它們,你為我塑造肉體應該很容易了。”
那三片羽毛,帶著沉重的份量,落在我手上。
———————————————————————————————————————
41
於鏡停下來,喝口茶,眼角瞄著我。
我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只能把茶壺放在桌上,“所以,那個兇獸地離,就是小黑?”
於鏡搖搖手,“準確說來,只是元神而已。後來,我集天地的靈氣,採來無根草,人形玉…”
“那麼最初選師的儀式,其實就是決定犧牲者的儀式?”
於鏡還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你知不知道,法術的極限也就能造一個十歲孩子的身體,可是他執意要做男性,但一個十歲的孩子能上誰啊…”
我道,“他想要換的,就是我的身體?”
於鏡自顧自地說,“而且他吞噬萬鬼的妖毒其實滲透到了身體的每個角落,包括著三片羽毛…”
“他對我好,只是要和我交魂而已?”
於鏡還在說,“雖然對他的獸身來說這麼丁點妖毒根本無關痛癢,但是一旦變為人身,造成的卻是驚人的毒傷,所以…”
我猛拍桌子截斷他的話,終於和於鏡四目相對,“那後來呢?我的千年功力也是因為他?”
於鏡終於回答我的問話,“記得最初見面的時候他的一吻麼?他在那個時候就渡給了你他三枚羽毛中的一枚,所以你得以平添千年的功力。”
“為什麼?”
“一來既然你已經是他的目標,他自然要停止你的身體的老化。第二,他也利用你為他接下來的行為轉移目標。”
“接下來的行為?”我冷靜了一下自己的思維,明白過來了,“兇獸地離有吸取法力的天賦,那麼從最初開始,平心崖上失去功力的,都是他做的了?”
“對,他只有一百八十天的時間來奪取你的身體,但以他當時幼兒的體魄肯定不行。而吸取足夠的法力來催長身體,是最便捷的方式。不管是自願的攻擊,或是被動的吸取,兇獸地離都可以把法力從對方身上奪走。而我作為和他有交易的人,只會干擾他,因此他也必須把我打發開,這就是他為什麼襲擊了老掌門,迫使我閉關為他療傷。”
於鏡喝口茶,又說,“雲釵跟我一起,雲簪閉關,唐棋不知所蹤,他自然把目標集中在潘孔身上。他唯一的障礙就是你,不能讓你絲毫起疑。所以典墨串通了潘孔的弟子劉席,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授之以同化之法。劉席應該在那時從典墨身上得到了吸取法力的能力,在那夜之前就吸走了潘孔的功力,只是你以為他和劉席交歡而沒有細看。釋放出妖化的麵人,也是為了造出襲擊潘孔的假相矇騙過你。不過劉席還是錯了一步,典墨更進一步假面人之手吸走他和潘孔的功力,最後再把功力從麵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