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安淡淡的看向他。
葛老瞬間覺得壓力倍增,到了嘴巴的狡辯瞬間乾癟下去,只剩下:“我……我沒想到是您的女兒……”
“是誰的女兒不重要。”大義凌然,語氣陰森。
葛老覺得心都不跳了,不再狡辯直接認錯:“是,是,是我們託大了,做得不對,不該不考慮孩子家屬的感受,多少錢也買不來孩子的名譽,我們一定檢討,請何先生監督,我們立即拿出一個方案,要給夏編一個交代,夏編上一期提交的稽核內容就很好嗎,夏……”
何木安揚揚手:“還是說回一百萬……”
葛老先生聞言險些沒有噎死,傻子也能聽出來,何先生不高興有人開價擺平他女兒了,要把這氣處在宣之於口的人身上,何先生是擺明找茬的,而一百萬打發夏渺渺夠用,但打發何先生的女兒是痴人說夢、虎口拔牙、找死挑了個大坑跳:“何……何……”
“我女兒非常聽話,平時也很乖,一百萬少了。”何木安溫柔的看向熟睡的女兒,好像對女兒十分熟稔的父親。
整個會議室頓時一片安靜。不是少了,你暗示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要用錢擺平人家女人。
“幾位老人家在這樣煩悶的天氣裡商量出一百萬這個結果還沒有中暑當真辛苦。”因為女兒睡覺,何木安發出的聲音比往常低。
葛老這個出頭鳥都想去死了,初春上哪去‘中暑’,何先生目光為止根本不跟他們談引起孩子實質問題的根源,也不提那份律師函,三句不離一百萬,讓他們想狡辯不關他們的事也不能。
甚至不能詆譭宏大,不能順著何總的話說何總的女兒‘就是聽話是宏大亂寫’,因為何先生最後的落腳點是錢數,是一百萬!
整個會議室裡安靜的詭異,但在某長的壓抑的詭異中,恐怕唯一不受何先生氣場影響的只有範笑,但在這個男人的輻射範圍內,她也不自覺的坐正,目不斜視。
“沒有話要說?一百萬是你們的封頂價?”
沉默的氣氛中,沒有人看談語,這時候沒人覺得她有什麼用。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誤會’一路讓她升到今天,但顯然何先生的審美沒有異常,從進來至今沒有看過她一眼,她純碎就是一場‘誤會’!
談語明顯感覺到了眾人的排斥,不尷不尬的坐在角落裡,想趁機說點什麼,哪怕不能穩固些事情也能摘清點東西,但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給她一個機會,真切的坐在那個男人的視野下,才真正的體會到為什麼那些人前赴後繼的想從她這走點門路。
“既然你們已經把賠償款想好了。”何木安的聲音想起:“拿出了你們的看法,我作為父親也發表下意見:不接受。”
呵,呵呵,葛老覺得他今年流年不利,才參合進這件事裡。早知道是現在的結果,老石承諾他什麼他也不牽這個線,簡直是招瘟神,還把能幹掉宏大的可能拱手相讓,簡直他媽扯淡:“我……我們不知道是您的女兒,如果知道斷不會……”
“開這樣低的價格。”
葛老閉嘴,生生嚥下了後面的話,他再狡辯也沒有任何好處,何況在座的這麼多人憑什麼就拿他涮,他也不當這出頭鳥了,又不是他一個人出的這個主意。
何木安也不急,他女兒要睡覺安靜些沒什麼不好,但價格的事必須說清楚。
詭異的安靜氣氛中,彷彿中央空調失靈了,外面陰沉了幾分鐘的天氣狂風大作,絲絲縷縷的涼氣順著胳膊往上爬,陰氣森森。
誰他媽提的一百萬!滾出董事會!
……
——譁——
傍晚時分,沉壓了一天的烏雲受不住沉甸甸的顆粒,瓢潑大雨驟然從天而降,佇立在其中的一座座高樓大廈成了雨中的芭蕉,任憑吹打,在銅牆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