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拼命地推著他。
“好,屬下立即去辦!”羅長風順著走了兩步,等到我放手時又回頭道,“小姐,還有件事,李前輩來了。”
“李前輩?哪個李前輩?”我腦中混亂不堪,一時想不起來我幾時約了個李前輩。
羅長風的面上似乎泛起了一絲微笑,隨即隱去,道:“小姐難道忘了那個霜葉飄落時的約定了嗎?”
乾爹?乾爹來了麼?
眼前頓時一亮,只覺得滿天的烏雲立即散去了一半。我一轉眼看了一下園中的樹木,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樹葉都幾乎快掉光了。
“明年霜葉飄落時,寶淑山中眠石處,吾兒可攜酒來會------”這段日子來我滿心都是擔憂,竟把這個約定都給忘了。
“乾爹在哪裡?”我狂喜地問道。
“還是在老地方。”
羅長風話音未落我已衝了出去,拋下一句:“長風,火速送罈好酒過來,我先走一步。”
跑到馬廝,不待馬伕裝上馬鞍,我一個翻身,騎上白雪越欄而去。
乾爹,乾爹!你可知道七七有多想你嗎?七七的心中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你說,有很多事情要找你商量,你怎麼可以才來啊?乾爹!
一路急駛,幾乎是片刻之間就到了寶淑山下,顧不得別人詫異,我飛身下馬展開身法,往山上奔去。
穿過狹小的岩石通道,只見灰白岩石上,白衣飄然地立著一個身材清瘦的人,他聽到聲音轉了過來,狂放不羈而又清朗無比的面上正含著熟悉的笑容。
“乾爹!”我跳上岩石,直撲到乾爹的懷中,近些日子以來滿腔的緊張、擔憂、害怕和後悔都化作淚珠兒,斷線般地滑落了下來,瞬間打溼了乾爹的胸膛。
“你這丫頭,這麼一見乾爹就哭啊!”乾爹輕拍我的背,取笑道,“見了乾爹也不用高興成這個樣子吧,非得把乾爹的衣服搞的都是鼻涕不可麼?”
“乾爹!”我輕叫,不好意思地拿出繡帕擦了擦鼻子,卻依舊伏在他的懷中不肯起來。
乾爹笑道:“好啦,好啦,我這不是來了嗎?丫頭,我的酒呢?乾爹的酒蟲可已經上來了。”
我醒了醒鼻子,笑道:“我一聽長風說您來了,等不及去取酒就先過來了,酒長風隨後會拿來,包準讓您喝個夠。”
乾爹笑道:“那就好,乾爹別的都不怕,就怕沒酒喝。來,丫頭,讓乾爹看看-----嗯,一年多沒見,我的乾女兒出落地越發標緻動人了!”
我笑道:“乾爹也一樣,依然英俊瀟灑,風度翩然,玉樹臨風才情卓然氣質------”
“好了好了,再讓你誇下去,乾爹就是臉皮再厚也要無地自容了。”乾爹哈哈大笑,拉起我坐下,“你適才一見到乾爹就哭,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啊?告訴乾爹,是誰敢惹我的乾女兒生氣,乾爹去教訓他!”
提及此事,我不由地臉色一黯,儘管乾爹的口氣活象個一心護短的市井小民一般,可我卻有些笑不出來。
正待回答,卻見羅長風穿道而來,強顏道:“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等乾爹先解了酒讒再慢慢說。”
乾爹微微一笑,不再追問,轉看向羅長風手中的酒罈子。
羅長風真是個玲瓏貼心人,不僅帶了酒和碗,還特別的帶了兩三個下酒菜,正是乾爹最喜歡的,這麼短的時間,也不知他哪裡弄來的。
乾爹接過酒罈,將酒罈託在掌中溜溜地轉了一圈,又細細地聞了一遍,笑道:“陳年黑陶,有荷葉的清香,這應該是正宗的紹興黃酒吧?”
說著一掌拍開了泥口,揭去紅布,果見露出了兩片幹荷葉,壇口一開,頓時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
我將杯子放在壇口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