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能加了,不然只怕紙包不住火,夫人的脾氣,您不是不知道啊。”
王員外扭曲了臉,彷彿看到他那位凶神惡煞的老婆子,一下失了底氣,任憑顧小曼在高處猛烈的咳嗽,他也終於還是沒了聲響。
大廳內,突然一陣清脆響亮的鈴鐺聲:“時辰到!”玲瓏大喜過望得叫道。
本屆的花魁王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面孔奪得,顧小曼只覺得怒氣填胸,瞪著那雙桃花眼就對凌洛傖大叫,“你給我等著!”
她下樓甩開王員外堆笑賠不是的臉,氣沖沖的奔了出去。
“多謝各位客官賞臉,今天的酒水都由我玲瓏包了,姑娘隨便挑!”
於是,玲瓏苑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全然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結了銀子,葉子杉剛想走,卻被玲瓏一把拉住,不由分說就往二樓拽,““這位公子,傖兒姑娘在樓上等著您呢。”
“不不不…你誤會了…”話音未落,卻只聽得一陣尖叫,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正從二樓飛身而下,手持一柄寒氣肆意的長劍,警惕的四下張望,尋找出口。
看著這個殺氣肆意的男人,玲瓏立刻嚇得花容失色,差點背過氣去,卷著舌頭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起來:“你你,你是誰?”。
男子沒有回答,一雙冷峻凌厲的雙瞳盯著一邊的葉子杉愣了兩秒。
“出什麼事了?”時辰一到就被趕回二樓內堂的凌洛傖,聽到樓下這般驚天動地的叫喊便立刻奔下樓來,卻撞上了蒙面男子滿眼的震驚。
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被他一把抓住,衝出人群飛身而去。
大廳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不會說話,個個大張著嘴,半晌才想起還活著似的大喘著氣。
“傖兒,那人把傖兒抓走了!”玲瓏頓時驚悚萬狀,左顧右盼尋求幫助,終於將目光落定在身邊的葉子杉身上:“公子,我記起來了,你就是當日在街上救傖兒一命的貴人啊!求求你,再救救她,好不好?”
葉子杉這才反映過來,沒想到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老鴇也會為她的姑娘如此擔心,不用她說,自己自然不會冷眼旁觀,只是那個人武功高強,得想個辦法才是。
他邊想邊飛奔出去,卻早已尋不到那個男子的身影,隨手抓了一個路邊的小販詢問,只見他戰戰兢兢的伸手指向北面,滿臉戰慄。
“把這個交給寒溫閣的掌櫃,告訴他我在亂石坡,十萬火急!”葉子杉說著將腰間的玉墜取下交給這名小販,便頭也不回的隻身往北趕去。
南京城北郊的亂石坡上,凌洛傖正咬著嘴唇蹲坐在地,看著背手站立在不遠處的蒙面男子,一臉驚詫:“抓我來這裡做什麼!他們根本攔不住你。”
男子冷笑兩聲,卻不曾回頭看她。
凌洛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向他走去,邊抬高了嗓音:“我問你話呢!”
“那麼多年,你果然一點都沒變。”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膜,點上心頭卻倏的融化開來,蔓延在凌洛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男子彎著眼眉,終於迴轉身,輕輕扯下臉上的黑紗,好一張卓爾不群,劍眉朗目的驚世容顏。
凌洛傖睜著驚駭的雙眸,儼然已經瞠目結舌。
男子眼裡的笑意更濃,他跨前一步,溫熱的氣息便向著眼前的女子撲去:“怎麼,才四年就已經不認識我了麼?”
“莫,莫過。”凌洛傖已經失了言語,覺得腦袋嗡嗡的,只叫她認定這是幻覺。
男子收回笑意,凝著眼眉低頭看著她,良久才開口:“傖兒。”
一瞬間,彷彿冰雪消融,那個沉睡在凌洛傖心裡的小人終於復甦,眼底立刻冰涼一片。
她婆娑著淚眼。雖然曾經幻想過無數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