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地面的秦鉞等人聽見到這聲音,愕然看過來,發現本該躲在車廂中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金邊灰袍老者身前,兩人隔著數百屍體,旁若無人的對話。
「這是……」蘇織吐出一口泥沙,微微張開口,卻突然不知該如何發問。在她印象中,十三四的小女孩,見到這樣的場景,即使不會嚇哭,也必定不會適應,可祁珺,似乎不一樣的,她好冷靜,就像曾經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早已習以為常的那種冷靜。
「她真是玩家?」蔣小安總算看出些不對來。
秦鉞微微遲疑,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道異色。
沈姓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花白的鬍鬚微微抖動幾下,「小女娃,你實力不錯,日後說不定有大好的前程,可不要自誤。你或許不清楚老夫的性情,我一旦出手,便會拼盡全力,將烏鴉小隊斬殺此地,你若阻攔,也將是同樣的下場,你……可要想好!」
「哦……」祁珺感覺很有道理的點了點頭,「屁放完了?」
「口出狂言,敬酒不吃吃罰酒!」沈姓老者神色一變,頓時冷哼一聲,他先前願意放過祁珺一馬,絕非是因為惜才這種狗屁理由,而是察覺到,這女娃身上的實力波動,忽高忽低有些詭異,他心中猜測或許是對方使用秘術,以損失精血的代價,強行提升實力。
但無論如何,女娃提升了實力,對他而言,解決起來或許會有些麻煩,但這不代表,對方可以開口侮辱他,她,還不夠格!
沈姓老者心中的怒火,被激了起來,轉瞬間已越過數百具屍體,踏步而來,不過只是一步的距離,老者的腳下已經接近祁珺身側的地面,他年歲已經近百,就算資質不高,幾十年來也足以令他蒐集到一些特殊的功法,譬如他的身法,在同階之人中,幾乎無人可以比擬!
「死!」老者出手時,似乎已經預料到,再過不久這地面之上,又會多一具無用的屍體,因此淡淡地開口,心底的怒火已經在對方必死的想像下,平靜下來,可就在這時,眼前的少女白淨的小臉上,突然扯出一個譏諷的笑意,這道笑意久久不曾散去,就在沈姓老者心有所覺時,脖頸處感受到的森寒涼意,令他在瞬間驚醒!
「該死!」老者面色一變,根本不曾向後看去,身體立即前傾,順著這股力道,老者側身之時,餘光掃向後方,那渾濁的雙眼之中,頓時映出一柄鎢鋼長劍的影子,就在這一個剎那間,甚至連半息都不到,兩人所在的方位已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滴冷汗從沈姓老者的額頭,滑落至衣衫。
「嘶……」圍觀的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不論是十字公會的成員,還是官道之上的人,即使他們眼力不夠,也足以看得清,這二者之間,在某個瞬間之內,鬥了旗鼓相當,或許,那老者還略輸一籌,畢竟此時此刻,誰都能看得出來,老者的後背,實際上已經潮濕了一片。
「我倒是小瞧你了,你的實力,出乎我的意料。」沈姓老者望著祁珺,目光露出奇光,似乎有些驚嘆,又有點遺憾,「以你的年紀,有這份實力,資質必定極其少有,放在大宗門中,有師長教導,或許未來及不上諸多天驕,也該是一名精英弟子,可惜既然已經知道你的資質,我今日就算不去斬殺烏鴉小隊,也必要將你留在此地……這古漠大陸,太過龐大……我與你交惡,便絕不能容你成長起來!」
沈姓老者突然微微一笑,就在眾人見到他的笑容,心中奇怪之時,只見他背在身後的衣袖中,隱隱約約,不知何時冒出一股黑色的霧氣,這霧氣彷彿在他控制之下,將猝不及防的祁珺,整個人籠罩於其中,「這種毒霧,本是我逃命的絕招,你小小年紀,能逼我將它放出,死的不冤。只是可惜了我的毒霧,下一次卻不知,還能否獲得這種天地間形成的奇霧。」
「卑鄙!」蔣小安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