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火熱起來,向內門弟子打探幾句,便到了宗門一處公示大殿外,此處人數眾多,不遠處正有幾個投影鏡,放映仙古廢墟內的影像,陳月白依次看過去,發現這些鏡面顯示的修士,正處於戰場之上,即便不是族子的修士,也每一人都裹挾著萬鈞之勢……
陳月白眼中閃動,驕傲的心,在此刻瘋狂膨脹起來,「萬眾矚目,成為族子,這才是我陳月白……日後的道路!」
「我自出生起,便泡在藥浴之中,身為一宗之主的父親,也每月為我打磨、熬煉筋脈,此中所承受的痛楚,不知為外道,可我知道,我陳月白,想要徹底站在眾多天才頭頂,必須要忍受這些,此時此刻,站立在東流宗中,我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成為這些族子中的,其中一個!」
陳月白內心低吼!
「深淵人的長相,似乎和人族十分相像,只是這些深淵人,頭頂長雙角,氣息也充滿毀滅之力,才可瞬間與人族,區別開來!」
「天……那是黎笑族子?刀破築魂巔峰的潛龍榜前十?有他帶隊,足以安枕無憂了……」
陳月白心中的激動之意,還未曾全面壓制,下意識看過去,只見其中一塊投影鏡中,一個肩扛大刀的黑衣修士現身眼底,這修士閒閒一臺眼皮,那雙目之中,頃刻湛若星辰,足可見修為之高深,陳月白目中感嘆,難怪潛龍榜前十,竟然有族子都想要追隨,他向這人身後看去,頓時一個較為瘦小的身影,映入眼底,「恩?」
君筠!
陳月白驀地睜大雙眼,這一刻驟然面色古怪,這是……聖國試煉場的君筠,那個坑的他體無完膚、一舉成為排行榜第一、隨後躲藏在秘境中不敢現身的君筠!
不是吧?
你怎會在此?
不對,你怎會出現在,九州大陸頂尖天才,才可進入的仙古廢墟之中……你他孃的,到底是什麼人?
我與葉運幾人,乘坐雲舟,跋山涉水來到九州大陸的風洲,這其中的艱辛,都比不過初入宗門所受的冷待,想在一個嶄新的地方混得開,開闢出新的生活,太過艱難了,很多時候,身為男修,遇到不平之事,眼淚都要往肚子裡吞,若非是本身資質在三流宗門中,還算不錯,只怕更是寸步難行,誰知剛閉關了幾日,你就已經進了仙古廢墟?還成功踏入了第一峰?還成功獲得了血脈之力,進入了主族戰場?
這是運氣?
別告訴我,這還是運氣?
當日聖國試煉場秘境之中,你就栽贓陷害我,把髒水都往我身上潑,給我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印象,好不容易等到離開了聖國,進入九州大陸,以為總算不必再經受你的璀璨,可你又在仙古廢墟出現,還以一副碾壓諸多頂尖天才的姿態,出現在主族戰場中,在千萬輪脈巔峰以上修士之中,到處跑來跑去,總也死不了,你這能是什麼運氣?什麼運氣能到這程度?
這什麼人啊!!
你是天道之子嗎!!!
陳月白呆呆的站著,突然覺得,或許自己在這一剎那,似乎發現了某種真相,此女……好像真有可能……是天道之子,甚至可以說,此女若非是天道之子,只怕也沒別人了,人家坑你是正坑,你也別想著還回去,總之這輩子是不能了,下輩子也難說……
陳月白麵如死灰,不知何時,突然又在這投影鏡中,見到了少女臉上,露出一抹十分甜笑,似乎聯想到了什麼,陳月白猛地低咳了兩聲,恍惚中噴出一口血,你這種人,究竟是怎麼能露出這種憨厚笑容的……
主族戰場中,每三十人的小隊,已從氏族駐地出發,抵達前線之時,火燒一般的烏雲,籠罩於天空之上,更為壓抑,許多新人面色微變,發現體內雲本僅剩六成的實力,再度開始縮減,雖然幅度並不大,卻也給眾人心中,留下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