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止小六對此有所感應,在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祁珺周身波動散開的魂力,對此也隱約有所發覺,只是這點感應,極其微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往常祁珺不會過多注意,若非小六出言,她也以為,那不過是先前太過緊張,導致後來離開時出現了幾分恍惚,但現在,她不可能自欺欺人。
是囚堀?
那褐衣人,倘若真是囚堀此人,對方將她氣機鎖定之時,她的確很難發現對方的動作。
畢竟兩人的境界,相差太大,對方也沒有深淵人的毀滅之力,眼瞳空間起不到任何作用……
祁珺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涼意,若非真的有所發覺,囚堀不會過多關注她一個輪脈初期族人,恐怕她藏有兇獸脊柱之事,已然暴露!
只是對方如今肯定也無法得知,她所藏之寶,是兇獸脊柱,只會認為,或許是別的什麼,有關血脈的靈物,此等兇獸脊柱,真正利用好了,可要比提升血脈的靈物,價值大得多!
祁珺奔向任務大殿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踏入大殿之中,只是卻不曾如此前所想的一般,前去領取任務,反而進入了第一層庫藏之中,將手中僅剩的貢獻值,全部兌換掉,直到貢獻值重歸於零,才掉頭反回洞府之中,雖直到囚堀對她不懷好意,但祁珺也不急於應對。
囚堀既然連鎖定她氣機,都如此小心,只怕不願被人知道,他打算搶奪巨寶之事。其一,或許是因他突破之後出現血脈返祖,本身就是無稽之談,倘若她手中的血脈領悟,因搶奪現於人前,只怕所有人都會知道,此人先前在撒謊,就連族公對其的印象,也會格外的差,甚至於會收回獎勵。
其二便是,囚堀也無法真正確定,藏有血脈靈物的是她,亦或另有其人,畢竟在底層二十八區之中,大都是種族新人,類似輪脈境的修士,通常都個住在同一個洞府,她雖從洞府中走出,卻不能說明,她就是血脈領悟的持有者,除非囚堀親眼所見,但顯然有陣法相隔,即使是築魂境,也難以透過陣法,觀測旁人的洞府……
只要她不是外出做任務,亦或出現在戰場之中,少有人關注,對方拿她毫無辦法的!
……但,任務可以不做,戰場卻不容她躲避,她只能在此之前,做好萬全準備,祁珺再次回到石室,心中已再無放鬆之意,她手掌一拍儲物囊,《藏鋒》便出現在掌心之中,「凝氣成針,壓縮實力於某一處穴位,便可爆出超出實力幾近十倍的攻擊……」
三日之後,季行十分清閒的,特意給淨化靈植澆了點水,誰知靈植不堪受用,今天一整日都有些發蔫,季行心中大為愧疚,想方設法為這株湛藍色的靈植,彌補虧損,只是似乎效果不大,就在這時,對面的石室中,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響之聲,將蔫搭搭的淨化靈植,都震的呆滯了片刻,連靈氣也不繼續淨化,過了許久才恢復過來。
季行盯著石門瞅了兩眼,撓了撓頭,好像從戰場回來,大家都比較努力,尤其是珺珺,這已是三天之內的第幾道爆響了,就連陣法都隔絕不住,必定是在修煉十分強大的功法……他似乎也該更努力一點,至少在戰場之上,面對那肥胖至極的蒙姓深淵人,他雖敢出言不遜,卻心中清楚,以對方的實力來看,自己的實力與之相比,是雲泥之別,他也只是……徒逞口舌之利罷了……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夠踏在最高的地方!
就像進入黑石城那一天!
就像攀登聖臺那一天!
就像聖城一戰後,此後的日日夜夜,他都想手刃仇敵的時候,那樣強烈的願望……季行猛然站起身,身形一閃,便衝進了另一間石室,緊接著,還未等他沉下心入定,對面的那間不斷傳出爆響的石室,又是噼啪一陣電光急閃,地面不斷震顫,這一刻,轟得一聲,整個石室碎裂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