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靈山喉嚨中感覺到一抹腥甜,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與先前的青衣大漢,沒什麼兩樣。就算他比青衣大漢,更看得清形勢,更能謹慎應對斗篷少年,到了最終現出結局,實際上,兩人卻是一模一樣……這樣一模一樣,讓齊靈山無法接受,她是九州大陸十大天驕之一,本身氣運也足夠厚重,為何會在一個斗篷少年手中,吃下這麼一記暗虧……還有,那十張符籙,發揮出的力量,可比擬築魂後期修士出手?
這是什麼符籙?
難道又是主族戰場……庫藏之中所兌換來的靈物,可這樣的十張符籙,只怕比之此前的兩個道力護罩,都要昂貴得多……
齊靈山心中有些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嚥下猜疑,這個時候,不論直到那符籙,出自何處,也無法使他在拼力抵禦十張符籙過後,還有餘力去追逐斗篷少年,搶奪不遠處的第一道臺王座,可是他……不甘心啊!
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這樣不甘心的時候。
自始至終,他在第一道臺,都像是一個跳樑小丑……要知道,此刻外界九州之人,都在潛龍榜外,屏息凝視,齊靈山不必深想便已知道,第一道臺上的爭奪,絕對已是萬眾矚目。
齊靈山臉頰之上,已多了三道血跡,十張符籙所凝聚起的力量,幾乎相當於十位築魂後期同時出手,就算齊靈山是九州天驕,此刻也一時難以應對,但內心之中強烈的不甘,卻並未讓他真正認命……他掌心猛然拍向儲物囊,從中取出一道黑色的符印,自雲霧煙塵中,轟然拍向……第一王座與第一道臺劍的臺階小路,這小路之上,斗篷少年的半隻腳,恰好已瞬間踏立於第一王座下的腳踏……
祁珺脊背一震,當空噴出一口黑血,身形驟然一閃,下一刻出現在王座之上,遠遠地,下方九州修士中,有幾人發現,第一王座的斗篷少年,兜帽下露出的半張小臉,清瘦的下頜之上,緩緩地,地下一抹血跡,這血液的顏色,並不鮮艷,而是泛著一抹暗色,好像是地底幽咽的汙水,混在鮮血之中,顯得格外妖異。
祁珺抬起手指,將這抹血跡勾在掌心,目中微微一暗,她果然還是……沒有躲過,九州天驕的手段,的確是不簡單,就是不知,自己如今,是中了什麼招,就在方才那一瞬間,她以神念,將體內各處,都查探一清,並未發覺有何異變,可倘若調動起全身的實力……
祁珺在第一王座中,垂下頭,此時此刻,她的心口之中,竟然隱隱地,自體外現出了一抹黑色霧氣,凝成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心臟,還在微微躍動,不知就是個活物,還是一種類似於毒霧的死物,簡直說不出的詭異,但無可否認,祁珺對它,內心之中非常忌憚。
以她的神念,即使半分不錯的掃過心口之處,都無法發現,黑霧心臟的存在,她隱隱能感覺到,此物對她實力的壓制,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此物對她的影像,還會加大,很顯然,這是一種……十分善於隱藏的毒霧,也是一種,超出她境界所能用對的五毒,她心中不斷閃現以往層讀取過的典籍,但尋求無果,聖城中似乎根本沒有此物的記載,「這是什麼?」
「恩?」祁珺抬起頭,此刻第一王座前,已升起一道白光,將王座與道臺隔絕,九枚散發著道力波動的本源果,悄然懸浮在祁珺眼前的半空中,她站起身,將九枚本源果掃於斗篷之下,瞬間收入囊中,下一刻,將目光投向第一道臺的方向,緊緊盯視齊靈山,「齊靈山……」
此時此刻,齊靈山的形象,也沒有在第二道臺之時的齊整,不僅是臉上多了三道痕跡,就連衣衫也極盡破碎,身體四處都是傷口,十張符籙顯然沒有多麼好受,齊靈山轉過頭來,目光中充滿狠厲,在第一王座周邊的那一道隔絕內外的白光前環繞片刻,似乎發覺,這隔絕之光,無法突破,齊靈山臉色陰沉下來,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面色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