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面依然波瀾不驚,接到的一些信訪信件該處理的處理,該轉的轉,倒也沒有什麼出現什麼大的信訪事件,無論這項工作陸漸紅到底付出了多少,但只要穩定就證明信訪局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在一次會議上,周琦峰點名表揚了信訪局的工作。
時間越來越接近年底了,這一天古月再次來到信訪局,不過並沒坐多久,說的話也不多,但是透露了兩個訊息,第一個訊息是周琦峰走的可能很大,第二個訊息是有可能進行人事調整。古月有兩層意思,一層意思是如果想動一動,陸漸紅這個時候應該走動走動了,另一層意思就是希望陸漸紅能在趙學鵬那邊說幾句話。當然這些話說得很隱晦。
按常理說,周琦峰要走,臨走前調整一兩個人,那應該問題不大的,可是陸漸紅心裡有一種悲哀,古月身為直接為周琦峰服務的秘書長,看來並不討喜啊,另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周琦峰的走是妥協了的,不想再節外生枝。但是不管怎麼說,能分析得出來,周琦峰走的願望非常強烈。
古月剛走,李昌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隨便聊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
陸漸紅很清楚,李昌榮應該是嗅到了些什麼,想起自己向李昌榮作過的承諾,便打了個電話給趙學鵬,趙學鵬道:“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你晚上過來一下。”
季節突然轉換,生病的人不少,醫院很忙,陸漸紅到趙學鵬家的時候,趙瑾還在加班,王麗娜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吃完飯,陸漸紅忙著把桌子收拾了,和趙學鵬進了書房。
王麗娜泡了杯送進來,陸漸紅客氣地說:“王姨,您趕緊回房休息吧。”
趙學鵬的心裡閃過一絲暖意,等王麗娜出去了,才拿出煙來,陸漸紅趕緊為其點上,趙學鵬深深吸了一口,自嘲地道:“很久沒抽菸了。”
陸漸紅理解地一笑,道:“吸菸對身體不好,您還是少抽一點。”
趙學鵬笑了笑,道:“一年又要過去了,在省政府有什麼感觸?”
陸漸紅笑得很苦澀,道:“水太深了。”
趙學鵬愣了一下,跟著便哈哈大笑起來,道:“你說得倒中肯,我知道你是個愛幹事的人,快年底了,快要有人事變動,你有什麼想法?”
陸漸紅不敢託大,道:“趙叔替我做主。”
“滑頭。”趙學鵬笑罵道,“周琦峰走基本是定下來了,只是不知道誰來接這個位置,估計空降的可能性比較大,省裡沒有合適的人選。”
趙學鵬說得很含糊,陸漸紅卻有自己的想法,周琦峰雖然一直處於與龍翔天分庭抗禮的狀態,但這只是表面現象,他的離開證明他是處於頹勢的。從某種角度來說,周琦峰軟了。
上面是不願意見到一個地方太過於團結一致的,空降來的省長應該是比較強硬的。
陸漸紅的一聲嘆息,趙學鵬的眉毛挑了一下,道:“看出什麼來了?”
陸漸紅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趙學鵬讚許地點了點頭,道:“看來在省裡的鍛鍊是有效果的,你能看透表象,證明你的眼界得到了提升,這是個好現象。”
陸漸紅謙遜地笑了笑,趙學鵬接著道:“我的本意是想讓你一步到位的,不過龍書記的意思是這樣太快,沒有政績上去,不能服眾,所以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陸漸紅有些不明白趙學鵬的意思,但是趙學鵬住口不言,他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掐滅了煙,陸漸紅委婉地說了國慶在準安發生的事,趙學鵬望了他一眼,垂下眼瞼道:“我知道,李昌榮這件事上處理得還不錯。”
頓了一下,又道:“有空的時候叫他過來彙報一下工作吧。”
陸漸紅感激地道:“趙叔,謝謝你。”
“別跟我來這一套。”趙學鵬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