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去京城的路,陸漸紅居然有點忐忑,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對任老爺子還是有點忌憚的。
坐在去京城的大巴上,陸漸紅微閉著雙眼,這一陣子太忙,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讓他靜不下心來考慮事情。現在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讓他安安靜靜地將一些事情想清楚。
最令他疑惑的自然還是任老爺子。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那天釣魚,任老爺子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高蘭,認作幹孫女本來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可是後面接著發生的事,更是讓陸漸紅目不暇接,任老爺子居然查他的底,還威脅陸漸紅給高蘭一個交待,這完全超出了正常的感情紐帶。不過這件事即使他想破了腦袋瓜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至於老爺子為他造勢,這倒是可以理解為愛屋及烏,說不準這裡面還有高蘭的功勞。但是問題還是回到原點,對高蘭的偏愛到底緣於什麼?
想到這裡,陸漸紅忽然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他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何以周琦峰能因為一個市委組織部長的追悼會而提前結束了觀摩,何以世貿中心這塊肥肉在開吃之前,忽然間都沒了胃口。看來,任老爺子的造勢還是很起作用的。這無形之中給陸漸紅掃清了不少障礙。想不到這個過了氣的老傢伙還真有一套,想到那天他接的那個電話,也難怪讓周琦峰這樣的大佬都為之動容,實力,這就是實力啊!
陸漸紅此時的思維有點天馬行空,跳躍得很是厲害。古語有云,伴君也伴虎。誰也不知道,這個君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不爽,說起來,他跟周琦峰的交情算是不錯的,可是因為上一次的那個莫須有的檢舉信,差一點就沒把自己給吃了。如果當時不是景珊及時提醒,周琦峰真的不來觀摩的話,那非但自己顏面盡失,對自己在雙皇的威信也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喜怒無常,得到了最佳的詮釋。
由此,陸漸紅也想到,寫檢舉信的人到底是誰?在雙皇,陸漸紅沒有聽到一點點反對的聲音,是這個人隱藏得太深,還是另有其人?
忽然間,陸漸紅把高蘭的離開與這件事聯絡了起來,莫非任老爺子知道些什麼?看來,這一次的京城之行,要圍繞任老爺子多做點工作了。那種矇在鼓裡的感覺確實太不好受了。
陸漸紅忽然有點惡作劇的味道了,不知道那天在他面前裝逼得不行的任克爽在見到他跟任老爺子把酒言歡時會是什麼樣的一種表情,想到那天任克爽的一臉不屑,陸漸紅就有種拉不出屎的鬱悶。相比之下,任克敵就要比任克爽直率多了,不知道他跟甄沫炎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了。
這麼大馬金刀地亂想著,車已到了京城。
在微微有些發暗的天色中,陸漸紅看到了一個清瘦的人,不由笑了起來,上前道:“偉潮。”
周偉潮笑著拍了拍陸漸紅的肩膀道:“市裡不忙嗎?怎麼有空來京城?”
陸漸紅笑道:“過來拜訪一個人,順道來看看你。”
周偉潮奇道:“拜訪人?什麼人?”
“咱們不會在這個車站前面就開始討論國家大事吧?”陸漸紅笑著岔開了話題。
到了周偉潮的公寓,孩子剛剛入睡,見陸漸紅和周偉潮到了,柏梅從搖籃邊站起來,笑道:“你們來了。”
陸漸紅笑了笑說:“帶孩子是個苦活,偉潮,你看把柏梅瘦的。”
柏梅笑道:“沒有的事,別人想瘦還瘦不下來呢。”
陸漸紅目光微微一掃,家裡面實在沒有什麼太象樣的東西,日子確實有些拮据,道:“偉潮,我們談點事,回頭我還有別的事要去辦。”
來到書房,書架子上擺了不少書,不過碼得很整齊,看來周偉潮並沒有時間去看。坐了下來,周偉潮遞了根菸過來,道:“漸紅,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陸漸紅點上了煙,道:“雙皇世貿中心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