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沉袖中手陡然一握。
蕭承允臉色微變:「你這話什麼意思,多日未見,問候幾句罷了。」
「哦,是嗎?本王也是問候皇嫂,才叫他過來,可為了避嫌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蕭景閒握著酒樽,「我和皇嫂就是坐在一起,也坐的涇渭分明,你和他倒好,離得這般近不說,還一口一個熙沉,皇兄和皇嫂好生親近。」蕭景閒聲音散漫。
江熙沉暗吸一口氣,壓下不受控往面上湧去的熱氣。
蕭承允怒道:「本王和弟媳是朋友,只說了一兩句,你為何如此汙衊?!」
蕭景閒笑道:「皇兄豈不聞,人言可畏,皇兄要真為皇嫂好,就應該和他劃清界限,畢竟兩位皇兄先前爭奪皇嫂的美事,在座諸位怕是都有所耳聞呢。」
蕭承允這才注意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霎時收回視線,掩下狼狽,仍是咽不下這口氣:「三皇弟都沒說話,倒是八皇弟你在這裡造謠。」
「哦,是嗎?」蕭景閒懶洋洋地坐著,聞言似乎頗為驚訝,「造謠?」他笑容更燦:「也是,皇嫂當初是本王未婚妻的時候,二皇兄可就給本王岳父送了大禮啊,絕不是什麼兄奪弟妻,只是皇嫂和皇兄是朋友罷了,只是這事兒弟弟現如今仍心有芥蒂,如今皇嫂是三皇兄的側君,二皇兄當然不可能再兄奪弟妻,哪裡的話,你和皇嫂只是朋友罷了,只是還是要避嫌一二,顧及下皇兄的顏面,你說對嗎?」
蕭承允的臉色難看至極,在眾人略微怪異絲毫不敢聲張的眼神裡,立馬目不斜視,甚至下意識地就挪動身子離遠了江熙沉。
江熙沉面頰越發燙,好容易壓下去一陣,又冒上來一陣,
蕭景閒睨了一眼,笑了兩聲,指代不明,他似乎心情極其暢快,兀自飲起了酒。
江熙沉面上仍是一派淡然,卻咬著牙,袖口不知何時被攥皺了都不知道,他好容易平復下那陣情緒,一整個筵席,都在他人詫異又無比佩服的眼神裡,冷著臉吃著。
蕭承堯腿跛了,一整個宴席都沒來,呆在皇后宮裡和皇后敘舊,不過眼下腿傷未愈,也不會有人計較他沒有來他皇弟的封王筵席。
蕭承允一整個筵席都目不斜視。
以蕭景閒的身份,本有人侍奉他用膳,可他這些年習慣了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自己用著,到也沒人敢強迫他。
他和江熙沉吃的是一個案桌上的菜,江熙沉為了避嫌,特地只夾面前的兩道素菜,一道是如意菜,豆芽,一道是踏雪尋梅,白蘿蔔絲配紅辣椒。
蕭景閒拿筷子抵著下唇,瞥了他兩眼,江熙沉真心不在焉,求著早點結束宴席,面前忽然伸過一隻手,拿走了他的踏雪尋梅和如意菜。
江熙沉冷著臉望他。
蕭景閒一笑:「我看皇嫂吃了好多,想必是好吃得緊,那本王可也得嘗嘗。」他說著就將自己面前的幾道鮮香飄溢的菜換到了江熙沉桌前。
江熙沉睨了他,眼神暗暗警告,熱氣止不住往臉上竄,蕭景閒只笑,煞有其事地拿筷子夾起了踏雪尋梅和如意菜:「是挺好吃的,今兒廚子燒得不錯啊,難為皇嫂相讓了。」
江熙沉望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幾道自己雖是喜歡、但是被蕭景閒動過好幾筷子的菜,一時有些踟躕。
蕭景閒眼底頓時沉了沉,莫非他還嫌棄自己?自己吃過的他不想吃?
江熙沉望了眼他人,宴上觥籌交錯、鶯歌燕舞,舞姬飛速舞動,他們這段小插曲,旁人自不會注意到,江熙沉這才慢吞吞地夾了一塊。
蕭景閒鬆了口氣,唇角暗揚了揚。
江熙沉如坐針氈,心思哪裡在菜上,可菜落到嘴裡的確口味鹹淡適宜、色香味俱全,他傍晚就開始收拾了,一路坐馬車進來,好些時辰沒吃一點東西了,又空腹喝了點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