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嚇了一大跳:「王爺息怒!這話可說不得!」
蕭景閒的生母是薛侯爺的夫人,薛侯爺一年多未歸,薛夫人卻有了,這若是寂寞私通,怎麼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打下,原來是皇家血脈動不得,怕連累家族,只能一邊羞愧一邊生下。
難怪當初薛夫人生完後看都沒看孩子一眼就削髮為尼,長伴青燈古佛了。
如今江熙沉的性子可比當初的薛夫人要狠多了,老皇帝睡過還目前明顯沒忘的人,動不得不說,這要是真惹毛了江熙沉,魚死網破捅出去,最後丟得可都是王爺的人。
心腹寬慰道:「聖上也不容易,江家和裴家還是要安撫的,王爺現在是動不得他,可江熙沉也被王爺完全拿捏在手裡啊,他住在咱府上,咱要他悄無聲息地死了不是輕而易舉?他怕的肯定也是這點,他若是聰明,就是為了在府上過得好,也知道該怎麼做,王爺姑且將他當個金庫養著榨著,先解決二皇子和八皇子,日後再殺他……」
蕭承堯吸了一口氣,正好外頭書童通報趙雲忱進來。
蕭承堯的目光落到他手裡端著的託盤上。
趙雲忱掀了託盤上的朱布,底下是一片燦爛誘人的銀光。
「他讓屬下給王爺帶話,他說陛下添妝,悉數送予王爺,每一日獻上一千兩白銀,求王爺給他一條生路,他現在是王爺的側君,同王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毫無疑問是王爺的人,看錢看得緊,無意冒犯王爺,只是知曉沒錢就沒有活路了,可王爺若肯不計前嫌卸下殺心,他早晚傾囊相助。」
好一個軟硬兼施。
蕭承堯捏著茶盞,默了好一會兒才冷冷道:「由他去,禁足,衣食住別短了他,要活的,派人日夜盯著他,最好能查出他藏錢之地。」
趙雲忱應聲,江熙沉現在還有價值,若真查出錢財所在,才是斃命之時。
八皇子府邸,今夜是羅明守夜,天還沒亮,蕭景閒就穿著個褻衣就面無表情地出來了。
羅明道:「王爺,上朝還早。」
蕭景閒深吸一口氣,他可真是被狐狸精勾了魂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想,他都不該擔心江熙沉,自己都能被他制的服服貼貼沒個屁話,就蕭承堯那德行,還不夠他玩的。
小狐狸見著他就把他往外趕,意思也很明顯,他有餘力解決,叫他別有事沒事管他閒事,先解決好自己的事。
所以他說的是「我等你」,而不是「你一定要來」。
——「你把事情處理好了你再來」,「你有正經事要說你就來」。是這麼兩句。
至於屁事都沒有,就想親親抱抱他的,他是往外趕沒好臉色的。
蕭景閒真的不明白,喜歡一個人可以如此鐵面無情麼?
按道理他反倒應該擔心擔心蕭承堯,可實際上他一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開始想他真的足夠瞭解江熙沉嗎?會不會他外強中乾、色厲內荏,實際柔弱敏感?表面淡定說著沒事,其實自己前腳剛走,後腳就偷偷地躲在被窩裡哭。
花了半天找了一堆真相去否定這個念頭,剛鬆口氣,又開始想,就算江熙沉真百毒不侵,是人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萬一他稍有鬆懈,著了蕭承堯的道……
好不容易從這個坎上爬起來一點,又忍不住冒出別的念頭——會不會他其實不太瞭解蕭承堯,蕭承堯比他想像的還要陰險毒辣……
過了一會兒又想,皇后不會親自下場折磨他吧?就算皇后礙著皇帝的面不會,那個居功自傲的大將軍不會吧?
想到趙雲忱在,好不容易沒那麼擔心他的生死安危了,又開始想,趙雲忱那個狗日的不會惦記江熙沉吧?
蕭景閒忽然明白了,皇帝後宮男的都是閹人不是沒道理的,他要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