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喬嬪似乎也極其畏懼太子殿下。
「皇兄有閒情逸緻,自然可以,我府中還有事,便先行回府了,告辭。」
裴燼牽著雲鶯就要離開,雲鶯連忙屈膝告退,連禮也未行齊全,她發覺,殿下似乎生氣了……
可殿下氣什麼呢?他方才還笑的好好的,還有心思逗弄她,這才一會,又惱怒起來了,難不成是因為遇到了太子?
雲鶯想不明白,只得亦步亦趨的跟在裴燼身後離開。
裴澄回頭望著兩人的背影,似笑非笑,「當真是美人,三弟可真是有福氣。」
喬明慈喉嚨發緊,面色緊繃,低著頭,一個字也不敢說。心裡頭卻不安的跳了跳。
裴澄掃了喬明慈一眼,面色倏然冷了下來,甩開她的手,還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似十分厭棄喬明慈。
不過裴澄最終沒說什麼,往坤寧宮的方向去了,喬明慈跟在身後,大氣不敢出,低眉順眼,連大皇孫也緊抿著唇。
到了坤寧宮,喬明慈連皇后的面也沒見著,被送去了偏殿坐著,看似是太子帶著喬嬪與大皇孫來拜見皇后,可實則皇后從不見喬明慈與大皇孫。
「太子怎的這個時辰來了?」比起蘇貴妃,皇后顯得有些老態,鬢間有星星點點的斑白,連說話的語氣也十分疲憊。
「今日裴燼帶他的妾室入宮,兒臣想去瞧瞧,裴燼那人不近女色,兒臣給他送的舞女連見也不曾見過,這次卻偏偏帶回來一個小官之女,還寵的沸沸揚揚,自然得去瞧瞧。」裴澄在下首圈椅上坐下,語氣不善。
皇后懷中抱著一隻黑色的狸奴,手指輕輕地拂過,「可見著了,長的如何?」
「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比敏安美上不少,比兒臣送去秦王府的舞女還要美,也難怪他如此寵愛,在宮道上還拉拉扯扯。」
「美人好啊,英雄難過美人關,有美人誤事,不是給你便利,童管那案子如何了?可有查到你?」皇后對美人不美人的並不感興趣。
「母后放心,兒臣已收拾妥當,並未留下半點蛛絲馬跡,這次裴燼入大理寺雖是孤舉薦的,可兒臣瞧著,裴燼此次回京,對兒臣的態度已是大為改變,這幾日與榮宣伯走的十分親近,在上京比往年活躍,怕是已有心儲君之位。」
裴澄對裴燼向來是忌憚的,他自幼便得了父皇寵愛,比起他,父皇對自個的關懷還不足十分之一,十七歲又得了軍權,到如今三十萬軍權在握,裴澄如何能安枕。
皇后聞言皺了皺眉,面容終於有些鬆動,「裴燼此前不是說無意於儲君之位。」
「母后,難道您還不明白嗎?那對母子,最是擅長在父皇跟前做戲,若不然父皇也不會如此寵愛他們,將咱們逼的沒活路了。」
裴澄這個太子在泰和帝心中的地位,還不如裴燼的一半,如今皇后孃家已倒,太后前往太虞寺清修,不過問後宮之事,可不就給了蘇貴妃和裴燼絕佳的機會。
從前蘇貴妃和裴燼裝模作樣,不過是因著太后在宮中,他們沒法子,不得不退後一步,還令父皇心疼他們,父皇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你說的也是,若非蘇貴妃,本宮也不至於淪落至此,那你想如何做?」提起蘇貴妃,皇后便恨的咬牙切齒,若非是蘇貴妃與賢妃那個兩個賤人,李家也不會大廈傾頹,她也不會成為一個傀儡皇后。
整個後宮都巴結著長樂宮那邊,坤寧宮冷的似冰窖一般,她說的好聽手裡還有管理六宮之權,可泰和帝分明是將她當做一個奴婢,她任勞任怨的打理六宮,還不能給蘇貴妃委屈受,無非就是蘇貴妃的看家狗罷了,如此屈辱,皇后如何能忍受。
為今之計,只有太子儘快登基,她才能成為太后,將蘇氏那個賤人踩在腳底下。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