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只是……」雲鶯還是底氣不足,聖上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若是聖上強求,殿下當真能攔得住嗎?
「沒有隻是,」裴燼雙手捧著雲鶯的臉,兩人對視,他溫柔道:「鶯鶯,信我。」
雲鶯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眸望進了裴燼的眼底,兩人對望著,她心裡頭沉的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可瞧見裴燼的模樣,她便無端中生出安心。
「鶯鶯信。」
殿下,此刻鶯鶯將全部的希望都交託給您,莫要讓我失望。
翌日一早,天色未明,兩人一同起身,雲鶯穿著側妃禮服,陪著秦王一道入宮。
兩人在殿外等候,似乎還能聽見裡邊爭吵不休,一顆心跳呀跳,彷彿死期將至。
過了一會,有內侍傳喚兩人,雲鶯還是頭一次來這樣威嚴的地方,步步謹慎隨著秦王行禮,二人跪在地上,泰和帝並未叫起。
「秦王,你可知錯?」泰和帝的聲音聽著不復從前柔和,無形的壓迫感讓雲鶯攥緊了手心。
「兒臣不知,兒臣護著妾室,本是理所應當,撫國公老夫人之死也與兒臣無關,撫國公這是栽贓。」
裴燼跪的筆挺,絲毫沒有悔改之意。
「秦王殿下如此偏心一個身份卑微的妾室,實乃大豫之禍,該女迷惑秦王,罪該萬死,求聖上賜死,免得釀成大禍!」有大臣跪倒在地。
雲鶯喉嚨發緊,垂下眼眸,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大理石花紋,她真就這樣該死嗎?
有人開口,便有人不斷附和:
「秦王殿下乃是百姓之福,萬萬不能被妖女迷惑,近些日子殿下言行無狀,已惹得上京流言沸沸,請聖上裁決!」
「此女身世存疑,不該留在秦王殿下身側。」
「秦王被妖妃迷惑,害死了先帝親封一品誥命夫人,罪無可赦,也得降罪。」
「……」
這一句句話,都大同小異,無非是想要雲鶯死,也要懲治秦王,一箭雙鵰。
雖曉得其中大部分都是太子之人,可雲鶯還是忍不住難受,她謹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何至於就走到了被眾人口誅筆伐的一步,好似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許久之後,眾人見泰和帝不說話,便也安靜下來,等著聖心裁決。
撫國公大氣不敢出,聖上可萬萬不能再偏袒秦王了。
泰和帝掃了眾人一眼,見他們不說,他便開口:「秦王,你還有何要辯解的,你這些日子的確有些莽撞,可是有人蠱惑於你?」
泰和帝這話一出,雲鶯的心涼了半截,聖上這是要棄車保帥,只要殿下說一句是被她蠱惑的,那殿下便可逃過一劫,而她卻會被判處極刑。
「回父皇,無人蠱惑兒臣,雲側妃是無辜的。」
雲鶯聽到這話,險些落下淚了,殿下當真護著她。
泰和帝顯然氣急,一掌拍在龍案上,龍顏大怒,「好一個無辜,此女本就身份不明,你為著她一次次違背禮法,當街殺了潘旭潘旭,又大鬧撫國公府,驚擾一品德賢夫人,致使逝世,若非是她,你怎會如此,此女留不得,賜白綾罷。」
雲鶯猛的抬頭,面色慘白,跪也跪不住,跌在地上,賜白綾……連聖上也要她死嗎?
「父皇,兒臣不服,只要父皇願意留下雲側妃性命,兒臣甘願受罰。」裴燼磕了個頭。
百官面面相覷,聖上顯然是想避重就輕,將雲側妃處罰了,此事便過去了,秦王怎的還將此事攬到自個身上呢?他便這樣喜愛雲側妃?
這可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秦王如此沉迷美色,糊塗啊!
「好,你好的很,」泰和帝被氣的臉色漲紅了,顯然是對裴燼極其失望,「既然你這樣護著雲氏,那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