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安還當裴燼是來找她,笑容滿面的起身,「太子……」
可話未說完,裴燼卻越過她,走向了她身後的薛承煦。
「跟孤走。」裴燼拽著薛承煦的衣領將他拉起,拖著他往外走。
「太子殿下,您這是做什麼?」薛承煦踉踉蹌蹌的被迫跟著他離開。
裴燼才將薛承煦拽出大殿,便遇到了泰和帝,泰和帝瞧見兩人的樣子,又是吹鬍子瞪眼,「太子,你這是做什麼?」
這些日子裴燼已做過太多錯事,泰和帝再不攔著,百官就得請旨廢太子了。
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子,裴燼已徹底失去理智,泰和帝如今是連雲鶯也怨怪上了。
裴燼卻是頭也不回道:「兒臣與薛大人敘敘舊情。」
「你回來!」泰和帝氣的要死,若是旁人,他當真讓禁軍把人綁回來,可裴燼武功高強,怕是屆時會打起來,若在大內動武,那裴燼這個太子之位當真是走到頭了。
「罷了,你攔也攔不住,他既然要這樣,那便讓他去,他自個不珍惜太子之位,待百官請旨,廢了便廢了吧,我是懶得管了。」
蘇皇后這些日子愁的夜不能寐,可誰讓她攤上了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兒子,總不能塞回肚子裡去。
誰能想到,從前不近女色的裴燼動了情之後會是這般景象,讓蘇皇后都想,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初泰和帝好歹還顧忌著朝臣,而裴燼是不管不顧,發了瘋一般。
「唉,當初就不該讓雲氏進王府。」泰和帝氣的臉都紅了,這是他最疼愛,最驕傲的一個兒子,為了一個女子頹廢至此,他當真不知該說什麼。
大道理講過,勸也勸過,罵也罵過,難不成要他這個父皇給他跪下才能醒悟嗎?
「人都是有自己的劫要渡的,你即便不讓雲氏進王府也無濟於事,燼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莫要氣了,走吧,百官還等著呢。」蘇皇后如今是看開了,隨他去吧。
「唉!」泰和帝重重地嘆了口氣,心道可真是紅顏禍水!
「姑娘,喝口茶不?」
雲鶯走了大半日,今日太陽又毒,走的她腦子昏沉,眼前似乎都有重影,好不容易瞧見個歇腳的地兒,連忙在茶攤上坐了下來。
「來一壺茶。」雲鶯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
「來咯,姑娘慢用啊。」
「謝謝,店家,從這到丹州城還要多久?」她走了許久,竟還沒到,也不知天黑之前能否進城。
「姑娘要進城哎,從這兒到城裡頭,還要個把時辰,天黑之前準能進城了。」
雲鶯點了點頭,付了銀子,「多謝告知。」
店家去招呼旁人,雲鶯倒了一碗茶水,一口氣喝了個乾淨,著實是渴了,也累了,長這麼大,雖說也是戰戰兢兢的活著,但從未受過長途跋涉之苦,走的她雙腿都麻木了,又得儘快趕到丹州城,免得天黑露宿在城外。
原本還想僱輛馬車,可人生地不熟,雲鶯連僱馬車的地兒在哪也不曉得,想著就兩日,便打算走過去。
可走了才曉得,之前和鏢隊一起,坐馬車是多舒適,雲鶯低頭捶了捶腿,她的身子也太弱了些,也不知往後在丹州能否生活下去。
不過來了北漠,一路走來,的確遇到不少好客之人,昨日半路在一家人家借了碗水,那位大娘還塞了兩個窩窩頭給她,她給銀子也不要,搞得她做賊似的,扔下銀子便跑。
雲鶯笑了笑,這一笑,腦袋又有些疼了,她揉了揉額頭,許是累著了,腦袋好重。
雲鶯又喝了一碗水,本想著歇息一會便離開,可誰曾想,她的頭卻愈發昏沉,連眼皮子都有些抬不起來,雙手撐在茶桌上,堅持了片刻,眼前一黑,靠在了桌上。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