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在法術上耗著,不如近身以己所長來壓制。打定主意後,奚昊然便黏著張舟貼身戰。他苦練刀法三十多年,雖然還未能開啟刀域,也讓張舟漸感壓力。
刀勢沉穩磅礴,劈、削、突、掃連續不斷,看準機會再一斬一撥,刀劍纏繞之中再御使飛劍從背後偷襲,一時分神張舟手中的飛書劍被奚昊然震脫出手,猛然扎入遠處一座冰山側面,劍身齊齊沒入冰壁之中。
不給他喘息之機,奚昊然長刀再劈砍而至,同時飛劍也斬斷退路。
召劍回來已是不及,張舟沉穩避開刀勢同時手中黑白影動,反手一格,擋下身後的飛劍。
奚昊然定睛一看,他手中拿著一口顏色奇異的木劍,一半黑一半白。那劍的模樣如初學劍術的小孩兒使用的木劍一般。
「哈哈哈!一把木劍又能扭轉乾坤嗎?」奚昊然大笑。他一副勝利在望的神色,靈力再提,準備一鼓作氣打贏這一場決鬥。「困獸之鬥毫無意義!」他猛力一刀斬下,暗道先斷木劍便可重挫張舟士氣,讓他徹底死心。
張舟神色一凜,木劍避開直纓而來的長刀,劍尖一撩一抹,奚昊然臉色驚變,趕忙側身躲避。那分明是木劍,卻在揮動之時散發出鋒銳之氣。
再看張舟不慌不忙,卻劍走如風絞殺上來。那黑白木劍仿若綢帶,纏著長刀斬不斷脫不開。奚昊然心裡一頓煩躁,指使飛劍再從側夾擊張舟。
鏗鏘碰擊聲起,只見張舟眼前仍全神貫注對應奚昊然的刀式,不知何時他手中黑白木劍卻分作兩把,黑劍仍在他手中纏鬥長刀,白劍卻在他身側對上飛劍。
張舟由單手握劍變成了雙劍對敵。雙劍一出,他的劍招頓時演化出多種套路,這便是他五年來在溯流空間內為配合陰陽丹苦練的成果。
陰陽劍出乾坤動,我自巍然觀世中。這劍路就是在他的道心基礎上衍生而出,以他本我為中心,再以陰陽之法無限變化。可分可合,可剛可柔,可攻可守,可進可退。
奚昊然也看出了,他並未使用花裡胡哨的路數,皆是基本劍式,再以他自身修為的力量輔助施展,每一劍一式挾帶的劍意越漸高漲,劍氣磅礴。
海上巨浪屢屢被劍氣切開,上湧的後浪撞上切開的浪頭,砰然巨響下濺起夾雜著冰渣的水花。狂風再將水花席捲,冷酷地抽打在兩人的護體氣罩上。
短兵近身之勢再次扭轉,張舟越戰越沉穩,雙劍如風如電,奚昊然陷入被動應接,越戰心越涼。他心一橫,狠催靈力,將準備好的法寶一齊丟擲,打算來個玉石俱焚。
當初約戰,他已說過是生死之戰,今日只有死沒有輸。黃泉路上拉上張舟一起,他也就死而無憾了!
見他靈力忽然急速提升,再看齊刷刷亮出的法寶,張舟欲拉開距離又被黏上,心中大驚。
「我曾以為你是這世界裡唯一可交心的好友,是你先背叛了我!」奚昊然切齒說道。
冷風冷浪從他臉上刮過,張舟看不分明他的表情,但不妨礙猜測出他要做什麼。不欲與他多說,張舟拋起白劍應對飛劍,左手迅速劃動符篆。
「你休想!」看見他又要施法,奚昊然刀勢狂掃,要打斷他的動作。同時丹田猛催,靈氣源源不斷灌注進諸多法寶之中,他要將法寶一齊引爆。
張舟不言不語,只防不攻,氣貫黑劍,迎著長刀直擋,左手畫篆文動作不停。不消多時,他喝一聲:「化!」符纂打出,擴大擴大再擴大,直至將半空的法寶籠罩在內,就在法寶要炸的前一刻,光華一閃,眾多法寶被化為光點消散無蹤。
眼見他煉製的法寶就這麼輕易被張舟分解,比花萬卿的拆解還狠辣,奚昊然登時氣紅了眼。既然要同歸於盡,引爆自己也是可以的。
張舟收回白劍,雙劍合一,劍指朝天,登時一片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