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喜呢?剛剛晏喜還在的!
裴苒便又去找晏喜的身影,只見他小跑著跟了上來,可沒等他靠近,突然一把寶劍刺穿了他的胸膛,鮮血順著劍刃,像水流一般滴答就掉。
裴苒掙紮了幾下,嘴裡叫著晏喜,可童迅只是把她勒得更緊了:「小師妹,別亂動!」
裴苒扭著頭,大聲叫著晏喜,而對方只是朝他淡淡一笑,吐出了一口鮮血,還是那個入兄長一般慈愛的眼神。
晏喜不愛說話,師兄們總是說他是個愣頭青,可他對人好總是在行動上的,裴苒大張著嘴,吐不出一個字來。
華無歇抽出劍,看著晏喜倒在面前,而前方那幾人已經趁亂跑了,他嘴角彎起露出一個極其詭異的笑,他們一走,便是坐實了裴苒召邪靈的罪名,往後他們難以在修真界立足,算是真的過街老鼠了。
幾人匆忙逃下了山,裴苒氣息已經逐漸平穩,她不知為何自己的傷總是很容易便痊癒,哪怕是被鍾離嫣打了一掌,她也很快能恢復過來,童迅將她放到一棵大樹上靠下,抓著袖子抹了把汗。
鍾離嫣本就受了重傷,再被自己重重地劈了一掌,此時早已十分虛弱,眼睛都睜不開,只大口地喘著氣。
「繼續趕路吧。」葉槐說,轉過身去抹了把淚。他看得真切,華無歇親手將晏喜殺害,那把劍如此鋒利,一下就把晏喜那結實的胸膛捅穿,那血就跟之淮居背後的瀑布一樣源源不斷地流下來。
晏喜得多疼吶。
裴苒眼神呆滯,看著這莊嚴肅穆的青一門,一時失神。
怪自己,當初不該踏進這門的。
第40章 林中小屋
幾人忙著趕路,路上很少休息,但怕鍾離嫣受不住,便找了個客棧落腳。
此處已離青一門甚遠,人暫時追不上來,幾人這時才敢稍微鬆懈,回想一下做了些什麼,只覺心驚膽戰。
他們竟當著各大門派弟子的面,反了。
葉槐就知道童迅這傢伙沒安好心,他生來膽小如鼠,怎麼可能會幫著他們逃出青一門那修羅場,這不,剛到客棧歇腳,他就一臉苦悶地坐在窗臺上,望著青一門的方向,不時發出幾聲嘆息來。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跟著來?跟你那好師尊在青一門多逍遙自在,非得跟著來受這番苦。」
童迅皺眉回頭,從窗戶上跳了下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葉槐道:「能有什麼意思?你不就是後悔跟來了嗎?」
童迅氣極,一巴掌扇在他肩膀上:「誰說我後悔了?」
「那你眼睛跟條死魚一樣地看著那邊做什麼?」
「我看有沒有人跟來,四處放哨,到你嘴裡就變成我膽小怕事了,葉槐,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葉槐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悻悻地回了椅子上坐下。
紅岱原先是不想插話的,可這二人之間的氛圍頗有青離尊起初與裴苒那種樣子,他眼珠子一轉,湊近了裴苒道:「童迅看上你師兄了。」
裴苒平白被他吹了一口氣,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別瞎說!」
「喲,你還急眼了。」紅岱往後退了一步,「他這樣子不就跟你之前一樣嘛,嘴上說著青離尊,心裡早喜歡上了,只是這張嘴不饒人,不肯承認。」
紅岱又是如何知道她與鍾離嫣的事,裴苒不敢深究,只瞪了他一眼:「這話你去跟我師兄說,我又不是當事人,能做什麼?」
「你給童迅講講是怎麼把你師尊搞到手的,省得這傢伙憨得不行,盡個人添堵。」
「什麼叫我把師尊搞到手?就不能是我師尊把我搞到手的?」
「哎嘿!你這不就承認了嗎?」
裴苒被他將了一軍,氣沖沖地甩甩手坐到鍾離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