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師尊,白蕪尊有辦法,他說了會幫我們。」
「你是說當眾引落華露出邪氣入體的破綻?」鍾離嫣淺笑,「太冒險,落華既然藏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會兒的,萬一落華非但沒露出破綻,還倒打一耙,連累了白蕪怎麼辦?」
裴苒沉默半晌,「且信白蕪尊一回吧。」
鍾離嫣掂量著,最終點了頭。
裴苒脾氣倔,若是不如她的意,只怕還要再鬧下去,她想了想,還是表面上答應著,等晚間再讓人把她綁了送下山去。
裴苒雙眼猩紅,昏睡了幾天非但沒讓精神好起來,反而萎靡不振,嗜睡無神,這就是召邪靈用邪術的後遺症,她拍了拍臉打起精神,掀開鍾離嫣的裡衣翻看了一下傷口,簡直觸目驚心,嚇得她匆匆撇開了頭,眼淚滴答掉了下來。
「無事,這點傷很快就好了,白蕪輸了些靈力給我,現在已經不疼了。」
她說這話時眼睛都沒眨一下,裴苒一眼便瞧出這是假話,但也只能配合著她撒謊:「那就好。」
鍾離嫣朝她招招手,裴苒低下頭去,鍾離嫣趁其不備,勾著她的脖子就親了下去。
裴苒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深受重傷的人還能有力氣吻得這樣深沉,像是在用行動證明著「自己沒事」。
半晌,二人不捨地分開,裴苒手指擦著鍾離嫣唇角的津液,笑了:「師尊真是好手段,趁人不注意就耍了流氓。」
鍾離嫣瞪了她一眼,閉上了眼:「回去吧,別讓人瞧見了,白蕪也不好做人。」
裴苒低頭淺淺親了一口她的額頭,才起身離去,與白蕪尊打了招呼後,又回了自己那個監牢裡,讓人給自己上了鐵鏈。
她屬實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德何能配得起這巨大無比的鐵手銬,只要稍微一動,那鐵鋒利得能割破皮肉,以至於她心中手腕破皮疼得厲害。
想起白蕪尊所說的話,她盤腿坐在床上,練著心法,感覺周身的邪氣被她調動,一絲一點排出體外。
裴苒自己不得不承認,她修煉速度極快,且有些天賦,如今練起心法來已是得心應手,反覆練了幾輪,外頭便有響動,是有人來帶她前去真龍殿。
裴苒深吸一口氣,跟著人來到真龍殿,那裡早已有數人等著,看見她的第一眼,便露出一種極為嫌惡的表情,甚至有人小聲罵著她,罵著罵著逐漸大膽,聲音極大。
她記得那人,正是落華尊門下弟子,想來是華無歇特意吩咐過,要讓他挑起矛盾來,葉槐與晏喜和其他青離尊門下弟子們站在最前邊,擔憂地看著這邊。
「師兄,現在要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到時咱們一起求情,看掌門能否通融。」晏喜說著,心中自然沒底,蕭夜玄是何等人,能否聽他幾人求情還不一定。
「裴苒,你用邪術召邪靈,殺害了仙林峰二十三條人命,你可認?」
裴苒抬頭看去,只見是一個正義凜然的長老在蕭夜玄身旁問。
「召邪靈我認,可害人這事,不是我做的。」
「你還狡辯?」那長老氣得不行,「既然邪靈是你召的,那總不會害人的還是其他東西。」
「這可說不準。」裴苒挺直了脊背,「我要是有那個能力把邪靈做成一個大怪物,那我就不在青一門說這些入門法術,而是下山去當神棍賣藝了,總比現在過得瀟灑富有多了。」
「況且,」裴苒接著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二十三人是我殺的。」
「既然是你召的邪靈,那你就一定有責任!」
裴苒笑道:「試問諸位要是遇到與我一般的境遇,還會在乎用什麼方法活命嗎?而且我也只是召邪靈來對付邪祟,並沒有要害人的意思。」
華無歇一直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