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又出現在他的耳邊,刺得沈逸舟一個機靈,而眼前的場景驟然變化,竟是李向松被曾默捅了心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別看,別看。」
一隻乾燥又溫熱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脖頸處被輕微劃出痕跡的地方,被一雙溫熱的唇安撫著。
「那不是我,別害怕。」
時聞一隻手抱著他,就像是有魔法一樣,讓他身上的鐵鏈下墜,哐當落在地上。
「見鬼了吧這是?」
那個領頭的男人放鬆地歪在了自家寶貝的身上,仰著頭跟他小聲嗶嗶。
後面的人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連推帶抱地把男人弄了出去。
沈逸舟沒有心思顧及自己早就設計好請來的人,只是在時聞懷裡顫抖不停,似慶幸,似難捱。
「時聞……」
是強弩之末的李向松死抱著曾默,在討好般叫著時聞的名字。
時聞置之不理,曾默和李向松被包圍起來,他只想帶著沈逸舟離開。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曾默更沒有那麼簡單。
「元元,你抱著我。」
沈逸舟被遮住了眼,只能全身心倚靠在時聞的身上,像是失了心神,猶如孩童般的依賴,半點不願意分開。
他的情況遠比時聞得知他死訊時更要糟糕。
剛剛那一幕難以忘懷,時聞愧疚自責,只能緊緊抱住了他。
「我在,我在,舟哥我們回家。」
「別做夢了。」
曾默說,「不可能的,就算再來一萬次,你們也不能在一起,即使李向松死了。」
沒有人理他,時聞直接將沈逸舟打橫抱起來。
「別看他,我們回家。」
他難得強勢,而沈逸舟也難得示弱,抱著他的脖子,緊緊盯著他。
人就是這樣奇怪,在某一個時候,所有的矜持和麵子都能放下,只求一件事。
沈逸舟的心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純粹也純粹,他想吻上時聞的唇,不顧外界異樣的眼光,旁若無人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現在又很想將曾默碎屍萬段,或許不夠,所有殘忍的方法,都試一遍,也許也不夠。
「沈逸舟,你想殺了我嗎?」
曾默在被往外壓的時候突然發聲,這樣無異於讀心術的舉動,惹得沈逸舟忍不住被分去了一點點心神。
而就是這麼一分心神,曾默已經站在了時聞的身後,他抬頭舉起那把刀,朝著沈逸舟的眼睛刺過去,這樣的瞬移比鬼片或懸疑劇還要刺激。
「舟哥小心!」
時聞即使彎下了腰,讓沈逸舟逃過了一劫。
而沈逸舟還沒有鬆一口氣,就見曾默再抬手時手上的刀佔滿了血,還想往下落時,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時聞沒有卸了力,慢慢將他放在了地上,表情仍然鎮定。
「沒事。」他毫無可信度地安撫沈逸舟,「我沒事。」
「報警!不對,120!」沈逸舟慌了神,張開雙手,將時聞攬了下來,手在後面摸了一手的血。
他瞬間滿頭大汗,扯著嗓子喊,也不見黑衣人們動,外面的人也不進來,這個世界就好像是被禁止了。
他聽見一個聲音說:【時聞,我們的交易你該兌現了,現在你該跟我走了。】
時聞在沈逸舟懷裡,一動不動,閉著眼,臉色蒼白,壓根沒有張嘴,沈逸舟卻聽見了他說話。
「走個屁,我又沒死。」
「那你躺你老婆懷裡裝什麼可憐,羞羞臉。」
「我只是後背太疼起不來而已,你閉嘴。」
「我今天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還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