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地道歉,疼惜地親吻,筱筱起初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後來混沌的思維漸漸平復,她聽到男人沉啞的嗓音。
“對不起,你要走,叔叔放你走以後,除非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逼你——”他的女孩兒天性善良,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內心的愧疚和羞恥是一把枷鎖,將她牢牢困住。
或許離開他,這把枷鎖才能解除,他的女孩兒才能活的輕鬆自在一些。
筱筱聽懂他話裡的深意,感激的同時越發痛苦,雙手緊緊回抱住他健碩有力的腰肢,這一次,她主動抬頭,吻上他冰冷的唇。
兩人臉上都溼潤一片,分不清是誰的淚,筱筱雙手勾著他的肩背,踮著腳,唇瓣貼著他的氣息,輾轉廝磨
賀御君僵了一下,不懂她此時的主動所為何意。可身體對她的觸碰毫無抵抗力,只堅持了幾秒,他便放棄,皺著眉扣著女孩兒後腦,用力又投入地吻下來。
這一夜,兩人不知疲倦。
黎明時分,筱筱抖著身子下床。
睡眠向來覺醒的男人,一夜體力透支,沉沉睡去。
筱筱輕手輕腳地穿衣服,不敢去看渾身那麼明顯狂亂的痕跡,背對著男人的身段依然哆嗦的厲害,眼淚更是簌簌下落。
直到走出臥室,筱筱都沒回眸看那人一眼。
房間門板輕輕闔上,悄無聲息。凌亂的大床上,原本閉著眼沉沉睡著的男人,卻不知不覺睜開了眼眸。
昔日敏銳幽深的視線惶惶沒有焦距,落在緊閉的門板上,淡無情緒。
繼而,修長沉重的身軀轉過去,躺平,肌肉結實勻稱的手臂抬起搭在眼簾上,溫潤一滴液體,從眼角滑落
*
出了小洋樓,望著泛出魚肚白的天際,筱筱扶著額頭喘息了一口氣。
轉回頭,看著霧靄中的小樓,心裡無聲告別。
以後,應該不會再來這裡了吧。
幾天不曾好好休息,情緒又這般大起大落,筱筱的精神狀態並不好,走路都飄飄忽忽的感覺。
想給紀曼柔打個電話,一摸荷兜,這才發現手機還在客廳裡充電,落下了。
也罷,那本就是叔叔的手機。
一步一步朝著有人聲的地方走去,筱筱好不容易坐到一輛車,報了醫院的地址。
到了醫院門口,精神體力都不濟,筱筱在門口小攤上買了份早點填肚子,又在醫院洗手間洗了把臉。望著鏡子裡腫的跟金魚眼一般的眼眸,筱筱皺了皺眉,拽了紙巾擦手,走出洗手間。
法國著名小說家莫泊桑曾說:生活永遠不可能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好,但也不會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糟糕,無論是好的時候,還是糟糕的時候,都一樣要堅強。
現在,她除了告訴自己要堅強,別無它法。
醫生正在查房,兩名警察正在換班,看到消失了一天一夜的筱筱出現,警察點了點頭,打招呼。
筱筱虛虛一笑,溫聲說:“其實他這個樣子,你們完全不用這樣看著,他跑不掉的。”
警察有些無奈,說:“上級的要求,沒辦法。況且這不單是防止他逃跑,他現在是章國智一案的重要證人,這也是保護。”
筱筱眉眼微微一挑,沒想到這回事。
看來章國智的案件繼續審下去,牽扯麵會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難保有些漏網之魚不會為了自保而幹掉有力證人。
嘴角壓下來,筱筱禁不住又想,安大偉怎麼會跟章國智沆瀣一氣,做出這麼多違法犯罪的行為。
醫生查房出來,筱筱迎上去,不待她問起情況如何,主治醫生倒先開口:“安小姐,病人醒著,說想見見你。”
筱筱吃了一驚,連忙點點頭,護士立刻帶她去換了無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