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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疏在雨中打了個寒噤,意識到自己一時的猶豫又將齊夢麟推入了險境,心下懊悔不及。這一刻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落湯雞似的連書開口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咱們去把他追回來。”
“真的?”連書半信半疑地望著羅疏問,“那賑糧怎麼辦?你不打算幫韓縣令了?”
“我有我的辦法。”羅疏苦笑著安慰了他一句,然而眼底卻閃過一絲絕望。
她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心中多不願意,到頭來還是要依靠過去的噩夢解開困局。那些她所恐懼的、厭惡的、發誓要一輩子逃離的噩夢,兜兜轉轉卻還是回到眼前,讓她又一次在宿命面前感到無力……到底還要撐多久,濃霧一般籠罩著她的噩夢才能真正散去呢?
就在連書忙著上平陽衛批路引的時候,羅疏卻平靜地走進一家銀號,將一封剛寫好的信交給了店中的掌櫃。很快操著山東口音的店主便熱絡地走出來和羅疏打招呼,羅疏臉上殊無喜色,只是木然開口道:“麻煩您儘快將這封信遞給老爺,我等他回話。”
“姑娘放心吧,俺們誰敢耽擱您的事?”店主小心地陪著笑臉,似乎對羅疏極為敬重。
羅疏對店主的奉承不以為意,將事情交代完之後便撐著傘離開了銀號。此時連書正拎著行李在平陽衛門口東張西望,見羅疏遠遠從街頭走來,立刻招呼她上馬車:“羅都頭快上車吧,怎麼這會兒才來?我等你好半天了!”
羅疏不動聲色地跟著他鑽進車廂,只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對不起,路上被一點小事耽擱了。”
馬車的速度遠不及齊夢麟一騎千里,於是等到羅疏一行趕到太原總督府時,齊夢麟已經趴在炕上養棒瘡了。他一看見書童領著羅疏來,立刻急得面紅耳赤,抱著枕頭罵罵咧咧道:“誰讓你們來的?快走快走!”
可惜此刻屁股開花的齊夢麟完全是一隻紙老虎,闖進房裡的兩個人誰也不理他,不約而同地上前檢視他的傷勢。齊夢麟一時動彈不得,只覺得屁股上一涼,似乎身上覆的薄裳已被那二人揭開,不由嚇得哇哇大叫:“不許看!”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許人看啊?”連書心疼得直哆嗦。
羅疏只敢往那花花綠綠的棒瘡上瞄了一眼,實在覺得揪心,連忙別開雙眼,皺著眉頭問齊夢麟:“疼不疼?”
這下美人當前,疼也得說不疼了。作為一個病得不輕的蠢貨,其實早在捱打的時候,他就已經無可救藥地幻想著自己的傷勢能被羅疏知道,然後換她替自己著急、心疼。如今齊夢麟看著羅疏發紅的眼眶,只當是自己美夢成真,於是只管哼哼唧唧地摟著枕頭,故作深沉地嘆氣:“唉,這點疼怕什麼,我就是覺得心煩,賑糧的事我爹不肯鬆口,這頓揍可算是白捱了。”
“別求你爹了,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我。”羅疏目光沉靜地望著他,一顆瀝血的心費力地擠出一句話,再幽幽地從唇間吐出來,“我已經想出辦法了。”
第五十三章 運糧船
“你想出什麼辦法了?”齊夢麟疑惑地盯著羅疏問。
羅疏躲開他黑亮的眼睛,對他的疑問避而不談,只是安慰道:“你好好養傷,別再為賑糧的事操心了。”
“我不操心你,還能操心誰?”齊夢麟凝視著羅疏,忽然憂心忡忡地冒出一句,“你別做傻事。”
羅疏苦笑了一下,無奈地回應他:“你放心吧,最傻的事都已經被你做了。”
晚間連書在伺候齊夢麟的時候,齊夢麟抱著枕頭若有所思道:“我看白天羅疏的意思,好像是對我動心了!”
“公子,我看羅都頭動不動心倒不打緊,您別再一頭栽進去了。”連書苦口婆心地勸諫,用鵝毛沾著棒瘡藥膏,輕輕地往齊夢麟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