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他,齊睿,一個七尺堂堂男子漢,竟然來了大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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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夏萌心裡做著最後的倒計時,“齊總,來,把這杯酒喝了,小雪今天就去陪你!”一個肥頭大耳,比象不足、比豬有餘的禿頂男人把一杯半滿的XO遞到夏萌面前。“三、二……”老公,你咋還不來啊,你再不來,我就要喝酒了。
從小對酒精迴避的夏萌倒數到一的時候,絕望的感覺連帶那刺鼻的酒味兒一股腦的衝上了頭頂。算了,認命吧。
座位旁,那個叫小雪的女人不知何時攀上了夏萌的肩膀,她想把那水蛇似得胳膊甩開,可一旁的上司在……死就死吧,就在夏萌仰頭準備一口悶時,碰的一聲,金錢豹酒家三樓的包房門被從外面向內的強勢推開。
“老公……”夏萌的眼睛不知是真的感動,還是被酒精刺激的,有些溼,有些模糊。“你是?”剛剛遞出杯子的禿頂,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這個突然的入侵者嚇得僵在那裡。大象鼠膽,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米洋,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也《財經週刊》上海區的老總自然是見過齊睿的妻子,打著圓場,“這是我們齊大總編的夫人,夏萌。呵呵,小夏,難得來,一起啊。”齊睿的臉有些鐵青,“不了,米總,這種場合,我看並不適合久呆!”齊睿的眼神同他的言辭一樣,分毫不讓,好像座位上的並不是他的頂頭上司一樣,已經站在他身旁的夏萌悄悄拽了他手指一下。
“米總,我們就先走了。”夏萌打著圓場,肩膀上那條白臂早在齊睿怒目中不知何時被惡靈退散了。
當夏萌齊睿夫妻手拉手走出金錢豹大門的時候,天上的月亮正是最圓的時候……
“下次,如果米洋再找你來這種場合,不要理他。”齊睿的臉半天也沒有恢復常色。丫丫呸的,那個死變態,以前就經常騙著自己來這種場合,現在又……
夜風隨著呼吸,涼絲絲,滋潤潤的鑽進齊睿的肚子,火氣總算降下去些。
什麼叫一場噩夢?對於齊睿來說,就是半夜醒來,想伸手抱抱老婆大人,入懷的卻是一副骨骼強健的男性軀體。“唉!”齊睿,哦不,現在應該叫他夏萌了。帶著齊睿思想的夏萌哀嘆一聲,鑽出被子。今天已經記不得是靈魂互換後的第幾天了。
吊蘭的綠色藤蔓,沿著青瓷花盆的邊緣,舒展的下垂在半空,隨著夜風,輕輕飄蕩。打火機亮起,再熄滅,夏萌把一點紅星的香菸放在嘴邊。以往每次有事情想不通時,大前門的煙氣總能像一個老道的按摩師一樣,安撫他的神經。
不過,似乎有什麼事情被遺忘了,當第一口吸進去的時候,劇烈的咳嗽在提醒著體內的靈魂,似乎把老婆對煙味過敏這件事情忘記了。將長長的香菸碾滅在架子上一盆金錢竹的花土裡,夏萌一屁股坐進了躺椅裡。
老式的躺椅隨著身上的重量,慣性的開始了搖擺。夏萌掐著二郎腿,雙手壓在腦後,一下一下,韻律的搖著。當發現身邊位子空了的齊睿,起來找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個手拿蒲扇,搖著躺椅,與夏萌的淑女形象完全沾不上邊際的辣妹形象。
“老公,你去上班可別這樣,不然我的形象不全毀了。”充滿男性魅力的磁性男聲,吐出的卻是小媳婦似的埋怨。“老婆,過來。”夏萌細柔的嗓子卻掩蓋不住骨子裡齊睿靈魂所帶的那股霸氣,她往躺椅內側挪了挪,在空檔的位子拍了拍。
寬敞的椅子由於齊睿身體的加入,顯得有些擁擠。出於慣性,齊睿伸出胳膊想老婆樓進懷裡,可是,瞧瞧她那粗細像豆芽菜,風吹就斷,力到就折的小胳膊,這個舉動,明顯有些螞蟻搬大象——自不量力的意味。
如果說當極小機率事件緊急迫降在齊睿夫婦身上,給他們帶來諸多不便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