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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程潛繼續道:“再者你們一行三四十人跟著貴派少主,敢問他又是怎麼在諸位眼皮底下溜走的?”

大長老聞聽此言,轉向那矮胖修士,不滿道:“怎麼回事?”

矮胖修士一時語塞,此事他確實難辭其咎,手心裡冒了汗。

程潛見將他將住了,這才有條有理地說道:“南疆途中,我們確實因為一些瑣事與貴派少主發生過沖突,只是出門在外,傷人不祥,雙方都沒有不依不饒,當時打了個照面,也就各自散了——這位道友,你對著皇天后土說,是不是這樣?”

矮胖修士:“這……”

修士修天地、陰陽、因果之道,向來重誓,哪怕當真臭不要臉百無禁忌,“對著皇天后土”說什麼之前,也總是不由自主地磕絆一下。

莊南西冷眼旁觀,不由得細細打量起程潛,心中有些訝異,他先以為此人年紀輕輕便有這樣強橫的修為,看著又有點冷淡,像是不怎麼通人情世故,沒料到他被人當面這樣質問,竟還能不溫不火地陳情當眾,很有些不動聲色的城府。

說到了這裡,程潛斂眉攏袖,恰如其分地流露出一點倨傲道:“既然已經當面放過他,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在朱雀塔中殺他?誰知道他是何方神聖的兒子還是孫子,難不成我殺他一個小小入門修士,還要偷偷摸摸不成?”

大長老雖然感覺這番話有些道理,但臉色依然沉了沉——他有點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自負修為。

程潛道:“我確實在朱雀塔中見到過貴派少主,只不過他當時已經成了心魔的傀儡,沒得活了——大長老有空不如問問你們自己的門人,自家少主被心魔附身,爾等為何一無所知?”

此言一出,那矮胖修士恍然發現自己罪名更大了,一時心思急轉,口不擇言地推卸責任道:“朱……朱雀塔屹立百年,為什麼恰好你們一進去,就有朱雀塔崩、土蛟成龍之事,怎知你們與那魔修有沒有關係?”

這簡直是胡攪蠻纏。

連莊南西都看不下去,上前道:“大長老,我替這位程前輩擔保,以他的人品,萬萬不會與那些魔頭有什麼牽扯,此時南疆動盪,大小魔頭們傾巢而出,為禍世間,我等當務之急應當同仇敵愾,怎好私下裡互相攀扯結仇?卞小公子之事晚輩聽了也深覺悲痛,眼下既然誤會已經澄清,何不共商抵禦魔龍血債血償之事?”

這白虎山莊的年輕人想必讀過一些書,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很能煽動人心。

眼看一場衝突就這樣被消弭在了三言兩語中。

大長老聽了他的話,神色稍緩,掃了程潛一眼,冷哼道:“如此說來,倒是門人翫忽職守了。”

大長老如今已有千餘歲,乃是凡塵之中的頂尖大能,因為不耐俗務,這才在玄武堂下掛了個閒職長老,四聖見了都要讓他三分。這老不死的唯我獨尊慣了,常年自覺“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哪肯將程潛一個百十來歲的後輩放在眼裡?

經過程潛一番辯解,又有莊南西在旁邊打圓場,大長老基本已經信了此番說辭,但他心裡卻仍有些不舒服——原因無他,只為了程潛對他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不卑不亢。這些年來,誰見了他不恭恭敬敬,唯恐喘氣喘錯了拍?眼前這小子區區百年的小元神,能神到什麼地步?也敢仗著修為不將玄武堂放在眼裡麼?

大長老自然看不上卞小輝,好比看不上家養的雜毛狗,但那畜生就算再狗仗人勢,也不能給外人隨便踢。

這程潛雖然不是兇手,似乎也將那卞小輝收拾過一頓。

大長老便道:“罷了,既然你罪不至死,那老朽便略施薄懲,教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這番寬宏大量的說辭話音未落,程潛就感覺到一股他前所未見的雄渾真元當空壓了下來,力道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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