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蕭雲宸細細看著安心那張臉,怎麼也無法將這個美麗的女孩,跟當年那小丫頭片子重疊在一起。畢竟那晚的安心,實在是太狼狽了。
“蕭雲宸,十年。”
“我愛了你十年。”安心喉嚨一哽,眼裡有淚花在閃爍。“五年前,我主動跟你聯姻,是為了報答當年你的救命之恩。這次,我依舊會盡我能力去幫助你,不為報恩。”淚花順著她白皙臉蛋落下,安心眨眨眼,小腹略痛。“只為,我愛你。”她捂住小腹,臉色有些怪異。
聽到這句我愛你,蕭雲宸心突然揪得痠痛。“你怎麼了?”他見安心捂著小腹一臉痛苦,心裡有些擔憂。“你生病了?”
安心搖搖頭,一雙淚眼,配著左眼角下一顆淚痣,我見猶憐。
“蕭雲宸,我肚子裡,有著你的孩子。”
轟隆隆!
驚雷狂劈,統統打在蕭雲宸頭上。
他站起身子,雙腿有些不穩。“你說…說什麼?”視線順著移下,他盯著安心的平坦的小腹,震驚又懷疑。安心悽慘諷笑,看著蕭雲宸的眼,滿是失望。“原來連那個晚上的事,你都忘了。”
她滿心失落搖搖頭,在蕭雲宸愕然的目光下,飛快跑了出去。
蕭雲宸跌坐在椅子上,驚了一聲冷汗。
獄警押著他回了監獄房,蕭雲宸坐在床邊,垂眸想著安心剛才說的話,心裡一片茫然。他什麼時候跟她滾床單了?他眨眨眼,男人一張俊臉,第一次變得詭異起來。
順著躺下床,蕭雲宸閉著眼睛,腦子裡忽然浮出許多模糊畫面來。他一驚,猛地從床上彈跳而起,一臉錯愕。那個晚上…
在那場高階酒會上,重遇洛彤的那個晚上…
他跟安心一起回到家,他憤怒至極,一頭栽進酒窖,捧著最烈的酒悶頭狂喝。他記得,那個晚上他打壞了很多傢俱,家裡被他破壞得一團糟。
等他亂髮一通脾氣,坐在沙發上自我懊惱悔恨時,安心來到他身旁,一直安靜陪在他身邊。
然後…
就在那張沙發上,他似乎,隱約,好像,確實跟她發生了關係。
蕭雲宸捶捶腦子,暗罵了一句精蟲衝腦。
他從不會醉得一塌糊塗,所以那個晚上他是有意識的,第二天醒來他衣裳整齊,除了頭有些痛以外,並無其他異常。男人的身體到底跟女人不一樣,沒有那麼多不適反應,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沒將昨晚的一切當回事。
蕭雲宸目光變了又變,很難相信,他就要被處決的時候,卻當爹了。
這真他媽的…
是一出荒誕喜劇!
——
顧言溪一覺睡飽,醒來通體舒暢。
他坐在床上愣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他滿頭霧水開啟房門走了出去,見到了陌生的場景。
他所在的地方,是山之巔。
朵朵白雲飄蕩在天空之上,近到似乎觸手可得。他所在的屋子前,是一個小斜坡,斜坡下面,是一片懸崖峭壁,峭壁邊上有一顆枝葉茂盛,體態婀娜,看上去極古老的參天大樹。
大樹高約二十米,枝幹延伸向四方,枝葉精小,翡翠碧綠,生機勃勃。而那樹下,此時正盤腿坐著一個男人。那人一身月白長袍,氣質漠然而尊貴。
見到他,顧言溪呼吸都窒息了。
閔秀莊像是有感應似的扭過頭,他面無表情看著顧言溪,一張過分精緻的臉頰上,沒有絲毫表情。顧言溪趕緊退回房內,急速刷了牙,又將一頭長髮梳理得柔順發亮,這才急急忙忙奔到閔秀莊身邊。
“我這是在南無山?”不怪顧言溪沒見識,實在是這地方太神秘,他想來也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