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擦黑的時候,容菲接到李沁的電話,這才想起李沁受傷住院自己都沒去看望一下,頓時愧疚得不行。
對此,李沁卻大大咧咧的毫不計較,“你的事情我都聽老母親說了,咱們姐妹之間不來那些虛虛道道,對了,我在田衝頭那家迪拜歌廳,你出來吧?”
“這天都黑了……”想到自己最近是出門就遇鬼,容菲就不想去。
“你要是害怕,我過去接你。”李沁壓根兒不給容菲拒絕的機會。
“算了,等會兒小玥送貨回來,我叫上她一起吧。”容菲嘆了口氣。
容菲剛結束通話電話,容媽就端著一盤子切好的水果出來,問道,“誰打的電話?”
“李沁,約我和小玥等會兒去田衝頭那家迪拜歌廳唱歌。”容菲將手機揣回兜裡。
“李沁這丫頭真是的,縣裡不是沒有唱歌的地方,每次來回跑這麼遠也不嫌折騰。”將果盤放茶几上,容媽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她倒是野慣了無所謂,你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這麼晚了還是別出去了吧?”
“沒事兒,一會兒和小玥一道呢。”每次聽容媽用這種語氣說李沁,容菲心裡都不舒服。李沁是打小就野,可她不也是給環境逼出來的麼,剛上初中父母就離婚,老爸重男輕女不要她,老媽嫌棄她是個拖油瓶也不要,被父母皮球似的踢來踢去,初一沒念完就輟學去打工,小小年紀就在外邊摸爬滾打養活自己,這些年過的是真心不容易。
“你也是,沒事兒少和李沁來往。”容媽把紙團子往垃圾桶一扔,轉身又往廚房走,張羅晚飯去。
“你之前不還拜託人家帶我去廣州麼?”容菲聽得來氣,忍不住頂了容媽一句,“小玥回來叫我一聲,我先回屋了。”說完轉身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容媽的腳步在廚房門口頓了頓,倒是也沒再多說什麼,便徑自走了進去。
回到房裡也沒見到沈謙,倒是一眼看到那孤零零躺在枕頭上的牌位。
容菲嘆了口氣,上前給拾了起來,屈指就在牌位上彈了一下,“還生氣呢?我一會兒要出去見朋友,要不要一起啊?”
話音剛落,牌位頂斷就冒出一股青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轉瞬沈謙就沉臉坐在了床沿。
“白天那愣頭青不是黏糊你的麼,怎麼不找他陪你去?”沈謙氣哼哼的,一出口,滿嘴的酸味兒。
“我要真找他,你確定不會暗中使絆子讓人給一步三摔?”容菲促狹的挑了挑眉,“再說,我這還沒怎麼著呢,就不守婦道了,要真去找除你以外的男人,你還不一怒之下直接把我浸豬籠啊?”
“以後不許對那愣頭青傻笑!”沈謙始終沒好氣。
“我要真是傻笑能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容菲故意拿話噎他,見沈謙眼一瞪,趕緊改口,“我保證以後只對你傻笑。”對別人都迷人的笑,嘿嘿……
沈謙這才緩和了臉色,嘴角溢位一絲笑來,“雖然你是害怕才叫我一起,不過老公寵媳婦兒天經地義,就不跟你計較了。”
被戳中心思,容菲有些尷尬的咧了咧嘴。夜路遇水鬼這事確實成了她心頭最大的陰影,儘管之前因為沈謙的插科打諢始終沒機會後怕,但不代表就真的能忘得一乾二淨。
摸了摸懷裡的牌位,容菲轉身給放去了梳妝檯上。
“其實應該給你弄個供奉牌位的祭臺的……”先前是沒想起來,這會兒注意到這牌位,容菲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沈謙。
“只要你隨身帶著,有沒有祭臺都無所謂。”對這個沈謙倒是沒什麼所謂,“之前牌位被那老頭收著,除了隔三差五三炷香火,不也整天一塊髒麻布裹著壓破揹簍子裡麼。”
容菲側目看沈謙,忽然覺得他這無所謂的淡然樣子好可憐。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