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的審問比郄龍預想中來的更快,而且也更直接,不再有裝模作樣的客套,上來就是刑訊。迪安沒有出現,來得是兩名看守,迅速將郄龍拖入審訊室。人吊在屋頂上,雙腳腳尖勉強能夠著地面,室內光線昏暗。兩名看守手持膠皮棍,不斷圍著郄龍繞行,膠皮棍撞擊手心,發出沉悶的響聲,以此來增強他的恐懼感。
郄龍頭上罩住黑色頭套,根本看不兩名看守的身影,只能透過腳步聲和膠皮棍發出的沉悶響聲來判斷對方的位置,現場的氣氛極為緊張。他知道對方是故意製造恐怖氣氛,觀察自己反應,遂不斷扭身晃動,似乎是要尋找看守位置,明顯很緊張。十幾秒鐘後,膠皮棍便兇猛地抽打在郄龍身上,發出清晰著肉聲,打破了現場的尷尬氣氛。
兩名看守輪流用膠皮棍抽打郄龍,主要位置是腹背和臀腿,持續不斷,力度也很強。郄龍開始還能忍住,但很快就痛哼起來,身體來回扭動,試圖躲避抽打。他當然可以繼續忍耐著不出聲,但意義並不大,因為這種刑訊特點就是兇猛快速,持續試探你對疼痛的忍受力。如果忍住不發聲,反倒刺激對方更兇猛的抽打,說到底還是心理較量。
膠皮棍抽打持續了十分鐘,郄龍哼叫聲逐漸減弱,只剩下喘息了,好像很快就會昏死過去。兩名看守停止抽打,隨後用冷水衝澆郄龍,讓他保持清醒,休息一刻鐘後繼續開始抽打,力度不減。之後的兩個小時,郄龍遭受了五六次兇猛的抽打,最後終於昏死過去,冷水也澆不醒,沒人能承受如此高強度的刑訊。
沒過多久,郄龍又一次被冷水澆醒,頭套被摘掉,審訊室內燈火明亮,相當刺眼。迪安出現在他面前,愜意地抽著香菸,開啟一瓶礦泉水,親自給他喂水喝。郄龍體內確實乾渴難耐,大口喝著礦泉水,很快下去半瓶。他清楚刑訊還會繼續,暫時停頓只是為了讓自己麻木的神經有所恢復,重新恢復對疼痛的感知,效果會更好。
迪安不久丟掉礦泉水瓶,抽菸看著郄龍道:“怎麼樣,記憶恢復了嗎?”
郄龍虛弱地搖頭道:“還是什麼也記不起來。”
迪安微笑道:“沒關係,我可以幫你回憶,相信會有效果的。”
他隨後繼續說道:“你是c國特工,曾潛入在d國活動,參與了該國首都國會大廈的襲擊事件,同夥名叫瓦希德,有印象嗎?”
聽到瓦希德的名字,郄龍暗想對付終於開始觸及核心問題,活捉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找到瓦希德,無論死活。看來這裡肯定和瓦希德背後神秘勢力有關,而且迪安和看守都非常專業,必定有西方大國情報機關的背景,或者就是該組織特工人員。他很清楚對方審訊經驗豐富,編造假情報很難騙過對方,索性失憶裝到底,遂搖頭表示完全沒印象。
郄龍的回答也在迪安的意料之中,如果首輪刑訊便讓對方開口,太沒挑戰性了,而且也不符合他對此人的判斷。他有48小時的時間,儘管不是很充裕,但自信能撬開對方的嘴,自己對付過更厲害的對手。他故意透露瓦希德的名字,試探對方的反應,沒看出什麼破綻,是個老手。
迪安很快示意看守進行下一輪刑訊,強度逐漸加大,消耗其體力和抵抗意志,直到崩潰屈服為止。他現在使用的只是常規刑訊手段,主要是試探對手抵抗能力,找到突破口後,再進行針對性措施,儘快獲取所需的情報。不過刑訊的關鍵是掌握分寸,不能弄死對方,否則黑獄的存在就毫無意義。
兩名看守很快將郄龍放下,然後固定在水刑架上,翻轉平躺在地面上,臉上覆蓋玻璃紙,封住口鼻。水刑架上有可活動金屬臺,上面安裝這塑膠水桶,很快移動至郄龍頭部上方,水桶的開關開啟,水流直接傾瀉在郄龍臉上。冰冷水流立時讓郄龍處於窒息狀態,雖然以前有過相關的訓練,但求生的本能是無法遏制,身體距離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