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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但很合人心意,安樂慢慢品著荔枝,眉目帶笑。

皇帝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完,不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轉而問起安樂:

「近日和太子有走動嗎?太子倒關心你這個姐姐,每次問安,都提及你。」

安樂若無其事答道:「阿爺,上回我約他打馬球,他說身上不適。邀他去芙蓉園賞花,還是不適。跟他聊天吧,前言不搭後語的,只跟東宮的幾個小黃門每天膩歪在一起,阿爺應該問問東宮的師傅們,殿下的學問到底怎麼樣了。」

太子一副唯唯諾諾,很不成器的樣子。皇帝聽了,略一思索,說道:「太子是要多管教,輔國,你傳我口諭,讓相公們明日都到政事堂來商量浙西的事情。」

翌日黎明,剛出坊門,魚輔國見了兩位上早朝的僕射相公,閒扯一般就提起來了:

「兩位相公在政事堂,聽說謝臺主的事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八

第17章 、舞春風(17)

左僕射跟誰都不熟的表情,很客氣答道:「確實聽說了,不過世上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是真是假恐怕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了。」

魚輔國煩他這副老狐狸的姿態,廢話連篇,笑吟吟說:「僕射相公這話真是玄之又玄,很有老莊的味道。」

「謬讚,謬讚。」左僕射還有度支一堆爛攤子事沒搞完,朝廷摩拳擦掌,一副找人幹個你死我活的架勢,錢打哪來,是個棘手問題。

跟魚輔國隨意哈拉兩句,提步先告辭了。

「僕射相公,今日又該政事堂議政了吧?」魚輔國悠閒地撣撣衣領,「聖人難吶,想出兵,先不說糧草諸事,就是這朝堂之上,好些個嘴,一張一合的,叭叭叭個不停,天天阻撓聖人削藩,都是混吃等死的德性。」

他深吸口氣,「這大周的江山,呵,當初賊人攻入長安,先帝西奔,要不是老奴我把自己的馬讓給了當時還是東宮的聖人,拼了性命也要護聖人周全,」話沒說完,一副好漢不提當年勇的姿態,留給右僕射細品去了。

右僕射心思何其玲瓏,他說:「那是,中貴人居功至偉,聖人信任您天經地義。」

魚輔國笑得格外舒展,連連擺手:「不敢,老奴哪敢居功,那是聖人自有天佑,我大周的國運不該絕,所謂否極泰來。」

緊跟著,是一聲深深的感慨,「聖人削藩大業就在眼前,老奴只盼著能再為主分憂吶!」

右僕射道:「聖人用兵早晚的事,到時,自然應由中貴人監軍。」

話說到心坎,魚輔國邁著冉冉的公府步跟右僕射很有興致地繼續聊去了。

進了月華門,就是中書省相公們辦事的地方。皇帝提腳早到的政事堂,人沒來齊,他盯著那塊壁記看,上頭是前李監察所書的《中書政事堂記》,李監察詩文矚目,字又漂亮,洋洋灑灑下筆千言寫下了激勵後來人的訓誡。

皇帝瞅半天,咂摸著「列國有傳,青史有名」這兩句時,千頭萬緒從心頭掠過,坐了下來。

等宰相們從各自的署衙來,皇帝讓中書舍人唸了浙西卓金的又一封上表:雞賊節度使還是要暫緩入朝。

帳都沒理清楚呢,左僕射被皇帝詢問意見時,有些猶豫:「陛下,要不要先同意?緩一緩未嘗不可。」

皇帝看看其他人,文抱玉斬釘截鐵否決,目光炯然:「不行,是他主動請求入朝,今一而再再而三推諉,已懷異心。陛下新登大寶兩載,如果讓他得逞,則威令去矣。」

左僕射望著首相的一把美髯發呆,有些悶悶不樂,自己雖是名義上的相公,但尚書省早已衰落,六部的同僚們活不少,地位卻不見長。先帝折騰一圈,打的國家千窟窿萬眼兒,藩鎮沒拿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