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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部分

等酣暢淋漓地寫完了之後,楚天舒覺得胸中的鬱悶已經在揮灑筆墨的過程中紓解開了,他暗暗笑話自己,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只要出於為南嶺人民造福的公心,所作所為可以問心無愧,何苦要糾結於外界怎麼評說呢。

於是,楚天舒又把這篇文字收了起來,繼續按部就班地開展工作。

與楚天舒同樣坐不住的還有省長喬明松,他不僅看到了京都大學課題組的研討文章,也收到了省衛生廳調查組的調研報告,還接到了國務院醫療體制改革領導小組轉過來的新華社“內參”,上面有分管副總理的批示,要求東南省的主要領導在一週內向領導小組進行一次專題彙報。

省長喬明松是位非常務實的領導,他對南嶺縣的各項改革一直採取靜觀其變的態度。現在北方的一些專家學者們把話題炒作起來了,驚動了國務院醫療改革領導小組和分管副總理,事態升級,迫使他不得不對上對下都要表明省裡的立場觀點。

為慎重起見,喬明松按照以往慣常的做法,在拿出決策意見有些打不定主意的時候,私底下約見了臨江大學的教授祝庸之。

祝庸之也始終對楚天舒在南嶺縣的所作所為保持著關注,這裡面固然有私人感情在裡面,但也包括有很大的學術研究的成分。

在國內學術界,歷來有“南祝北羅”之說,指的就是南方的祝庸之和北方的羅廣朋。他們在學術界的知名度大致相當,更有意思的是,他們在很多的時候觀點往往相左,數十年來,兩人之間發生過很多次的爭論,也是旗鼓相當,不分高下。

這一次,羅廣朋之所以願意挑起這個話題,其中有與王致遠交往甚密的因素,也是因為這個事件就發生在東南省的南嶺縣,在很多專家學者的眼裡,這多少帶著點向祝庸之挑戰的味道。

所以,喬明松見到祝庸之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這一次為什麼如此沉得住氣,沒有應戰呢?

祝庸之笑著解釋說:“老喬,理論界有各種各樣的聲音,這很正常,我也希望他們是對事不對人。大家都在關心東南省一個縣裡的改革,這是天大的好事,我要是站出來阻止他們,你不覺得太有點不解風情了?”

喬明松哈哈一笑,指了指祝庸之,說:“你這個老祝啊,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我不想像你這樣解一解風情啊,可是你們這幫子理論家,硬是不讓我站在天橋上看看風景哪。”

祝庸之說:“嘿嘿,老喬,你也莫說風涼話,真要是不讓你當官只讓你看風景,我看你呀,怕是要渾身不自在呢。”

喬明松苦笑著搖搖頭,說:“老祝,你這話說的也不錯,我坐了這個位子,就必須要操這份心。算了,不扯遠了,你說說,楚天舒在南嶺縣搞的這個醫療改革,你怎麼看?”

祝庸之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包裡掏出一張紙來,遞到了喬明松的面前。

上面列印了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中的一個故事:

北村鄭蘇仙,一日夢至冥府,見閆羅王方錄囚。……有一官公服昂然入,自稱所至但飲一杯水,今無愧鬼神。

王哂曰:設官以治民,下至驛丞閘官,皆有利弊之當理,但不要錢即為好官,植木偶於堂,並水不飲,不更勝公乎?

官又辯曰:某雖無功亦無罪。

王曰:公一身處處求自全,某獄某獄避嫌疑而不言,非負民乎?某事某事畏煩重而不舉,非負國乎?三載考績之謂何,無功即有罪矣。

喬明松細細地看了,沉思良久,頻頻頷首。

第1014章 正面交鋒

祝庸之說:“老喬,我認為,改革不是爭論出來的,也不可能在實驗室裡研究出來,它是一種實踐,如果沒有人帶頭去嘗試,永遠只能停留在口頭上,那如何推動社會的進步和發展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