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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承認,今天上午發生在大禮堂上的事,確有驚人之處。
對於楚天舒的到來,陶玉鳴等人不以為然,認為整住這麼一個愣頭青易如反掌。
可是,付大木不敢輕視楚天舒,他從各個方面都聽說過這個愣頭青的厲害。
迎新那天的交鋒,楚天舒捏住一個黑紗的小辮子,已經讓付大木在縣裡班子面前已經很沒面子了。
今天,楚天舒用幾個“歪理邪說”,用“換椅子”和“桃木辟邪”的無稽之談來批駁流傳已久的“風水不好誰也坐不穩”的傳言,用“我還是單身”和“南嶺發展了我就一輩子紮根”的玩笑之語堵住了散佈八卦緋聞的嘴巴,表達了要大幹一場的決心,贏得了幹部們的信任,震懾了流言蜚語的傳播者,實在令人震驚。
楚天舒完全不顧書記的身份,不管幹部大會的場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把那種擺不到桌面上,只能私下裡議論的事,堂而皇之地拿到幹部大會上去講,講得還那麼正而八經,入情入理,使全場的人為他鼓掌。
想想會場上的氣氛,再想想臺上臺下幹部們的表情,儘管他們還是有所顧忌,可付大木憑著潛意識知道,他們很亢奮,很起勁,很狂熱,很痴迷。
對!坐在臺下的柳青煙就是一副痴迷的表情。
這是不是說明,她跟他已經攪到一起去了呢?
可能嗎?楚天舒怎麼敢相信柳青煙這樣的人呢?他知道柳青煙是陶玉鳴的半邊屁股啊!
付大木思前想後,沒有一個滿意的結論,沒有一個準確的主意。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吱啦啦一陣尖叫。
付大木看看電話,是財政局長彭寶鑾打來了的,他不想接,他心裡煩透了身邊的這些傢伙:麻痺的,都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了,你們這幫傢伙還不讓老子省心。
可是,鈴聲沒完沒了。
付大木這才想起來,是自己讓他們去摸楚天舒的底細的,估計是從楚天舒那裡出來了,打電話來彙報情況。再說了,這幫傢伙再不省心,一片忠心還是有的,很多具體的事還得靠他們去落實。
想到這,付大木很不耐煩地把手機抓了起來,懶洋洋的問道:“寶鑾,怎麼樣?”
彭寶鑾興奮地說:“報告大縣長,小書記估計知道我們是你的人,連一句重話都沒敢講。”
“放屁!”付大木訓斥道:“那你們是不是覺得還很光榮啊?是不是以後開會還可以繼續遲到缺席啊?你們要這麼理解,早晚要栽大跟頭。”
捱了訓斥,彭寶鑾小心翼翼地說:“大縣長,小書記批評了幾句,後來要求我們把主要精力用到工作上,把各自的工作抓好抓實。”
付大木不滿地說:“別他媽小書記,大縣長的,喊順了口,當著外人喊出來,影響多不好?楚天舒又會怎麼想?”
彭寶鑾頭上冒汗,嘴巴說著是是是,心裡卻起了寒意:這不對呀,自從跟了大縣長之後,還從來沒聽他說過要考慮什麼影響啊?莫非,楚天舒來了,他心虛了?
掛了彭寶鑾的電話,付大木心神不寧,思考良久,還是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乾脆什麼也不想,閉上眼睛,歪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再次被手機鈴聲驚醒。
這次是薛金龍。
“縣長,打擾了。”薛金龍客氣了一句,說:“霍啟明剛從書記辦公室出來,看上去好像……情緒不錯。”
付大木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他問道:“霍啟明?他主動去找了楚天舒?”
“是的,縣長。”薛金龍說:“老彭他們剛出來,他就鑽進去了,談了好一會兒,進去的時候垂頭喪氣的,出來的時候卻昂首挺胸,一點兒也不像是捱了批評的樣子。”
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