亍���
幾乎是她的聲音一落,一道冰寒的劍鋒便架在了她的頸上!
卻是鄧九郎抽出了寒森森的佩劍,那劍鋒抵住了柳婧的頸!
……便是打死柳婧,她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鄧九郎以劍相抵!
瞬時,一種排山倒海的痛恨和悲苦同時衝激而來,就在她楞楞地抬起頭,就在對上她的目光,揹著光的鄧九郎似乎有點慌亂地收回佩劍時,柳婧突然頭一仰,放聲大笑起來。
她的大笑聲,如此悲愴又絕望,直令得鄧九郎呆呆站了半晌後,朝著自己拿佩的手看了一眼,迅速地把劍插回了劍鞘中。
這時,柳婧止住了笑。
她剛才的大笑,似乎引發了腹中的疼痛,在慢慢低下頭。咬著唇忍著呻吟安撫了一會肚裡的孩子後,柳婧低低地說道:“你拿劍指著我!”
她流著淚,哽咽地又說道:“你居然拿劍指著我!”
在站在陰影處。一動不動的男人望來時,她用袖子狼狽地拭著臉上的淚水。哽咽道:“你還拿劍指著我!”
鄧九郎一動不動地站了會,陰暗中,他薄唇動了動,差點說道:“你懷了別人子嗣,你給我戴綠帽子時,可也想過我會憤怒?”
這時,柳婧掙扎著爬到床榻另一頭。西西索索尋了半天,終於找到自己丟棄的手帕後,她拿著手帕拭了拭淚。
拭去淚,又擤去鼻涕。柳婧伸手把兩個枕頭疊在一塊,然後慢慢地睡了下去。
睡好後,她背對著鄧九郎,慢慢在黑暗中縮成了一團。
鄧九郎:“……”
過了好一會,他拖動榻幾的聲音傳來。
黑暗中。他靠著榻幾坐下,也不說話,便這樣靜靜的,無聲地坐著。
也許是柳婧這一天情緒太過激動,她剛閤眼。便孩子腹中的孩子踢得痛醒,睜開眼瞪了一會黑暗的帳頂,她把自己的拳頭塞在嘴裡,把因疼痛發出的呻吟聲堵了下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這一波一波的疼痛無止無盡時,一隻溫熱的大掌伸了過來,那大掌撫上她的腹部,鄧九郎那壓低的,隱藏著擔憂的聲音傳了來,“是不是要生了?”
柳婧伸手呼地把他的手拍落,冷冷地喝道:“滾開點——”
在身後的男人僵住時,柳婧背對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孩子是我的,生與不生都與你無干!”
身後,先是一陣安靜。在一陣讓人窒息的沉寂中,突然砰的一聲,卻是男人踢翻了榻,大步衝了出去。
他一走,柳婧便冷笑出聲,只是笑著笑著,她又因疼痛而流起淚來。
過不了一會,那熟悉的腳步聲再次在帳外響起,就在柳婧睜大黑暗中發亮的雙眼回頭看去時,只見幾個高大的身影依次鑽了進來,他們在柳婧的榻旁站定後,只聽得鄧九郎漠然的命令聲傳來,“把她抬上馬車!”
“是!”
彷彿知道柳婧會掙扎,下過命令的鄧九郎騰地轉身,在黑暗中,他雙眼如狼,冰寒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喝道:“你要是敢動,要是因為你的掙扎傷了我的孩子!我就屠了你這南越國!”
這話一出,柳婧不動了。
在沉默中,她被幾個人抬起,不一會,柳婧連人帶著厚厚的被子,給送到了一輛馬車中。
再然後,是馬車啟動,只是似乎所有的馬蹄都被包了布,明明這麼多人,這麼多馬,行走起來卻安靜無聲。
馬車中在柳婧睜大眼流著淚中,慢慢駛出了南越國的領土。
饒是柳婧氣恨到了極點,可到了凌晨時,她還是睡著了,一睜眼看到外面白灼的日光,朝著官道看了一眼的柳婧,哧地冷笑道:“怎麼,不敢把我送回龍編了?”
一側的護衛還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