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太安慰道:“若岑姑娘是個不好的,我們也不能答應。”
沈望秋道:“姨媽,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覺得有攀附之嫌,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柳太太道:“名聲能當飯吃?像你姨夫似得一家人吃不飽就好了?”沈望秋便不說話了。
柳太太提出相看,岑家也願意了,正好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要去拜佛,便一起約在了廣寧寺見。
岑寒卻毫不知情,只當是去寺裡玩了。
兩家人“偶遇”,柳太太看岑寒,容貌秀麗,舉止大方,說話爽利,倒是當得起沈家主母的身份,再加上岑太太為人和善,岑老太太也不是那等尖酸刻薄的,便暗暗點頭,覺得是一門好親事。
岑家和沈家這邊的親事還沒定,那邊又是楊敏之的親事,楊敏之如今雖是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可在楊家仍然是庶子身份,再加上楊四奶奶刻意彈壓,婚禮並不是怎麼熱鬧,蔣家能力也是有限。
可徐景煥諸人存心給楊敏之出氣,賀禮一個比一個豐厚,映襯的楊家那幾桌喜酒越發寒酸,把允國公氣的要命,把楊四奶奶叫過去罵了一頓,可已然這樣了,也就沒法子了,楊敏之的婚事倒是帶了一絲倉促。
楊家辦喜事,徐家除了送賀禮外,只有徐景煥徐潤安去喝了喜酒,回到家裡時,家裡卻是一片喜氣洋洋,這才知道是謝芝蘭有了身孕,徐潤安十分驚喜,坐在謝芝蘭旁邊問她可有不適,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都十分高興,覺得去寺裡一趟也沒白去,這不,謝芝蘭有了身孕,謝芝蘭也是鬆了一口氣,眼見著婉姐兒大了,晏靜宜也生了兒子,她真怕給比下去。
晏靜宜卻也在暗暗羨慕謝芝蘭,他們夫妻恩愛,三年抱倆,自己自打生了茂哥兒卻還沒和徐景煥同房過,徐景煥是不在意的,把心思都放在外頭的事情上,每天回來倒頭便睡,晏靜宜也不好意思提。
晚上回到房裡,晏靜宜把徐老太太交給她暫管的賬本收好,看徐景煥在逗茂哥兒,溫聲道:“教奶孃抱下去吧,小孩子不能熬夜。”
徐景煥笑道:“我看他倒是有精神。”
又滿懷期待道:“婉姐兒聰慧,早早的就學會說話了,如今也能慢慢走路了,茂哥兒想來不差,等滿三歲便開始啟蒙,五歲的時候正式唸書,七歲的時候再請個拳腳師傅學兩招,能強身健體也能防身,等到十五歲便叫他下場考試,再不濟,二十五歲前也能中進士吧,到時候我也才四十多歲,該幫的能幫一把,等到再往後,就要靠他自己了,下頭的弟弟妹妹也要他照顧了。”
晏靜宜笑道:“聽夫君這麼一說,養孩子倒是十分容易了,別忘了還要娶妻呢。”徐景煥道:“到時候你看著挑個賢惠的不就成了?”又逗了一會孩子這才叫奶孃抱走。
夫妻倆熄了燈躺在床上誰都沒說話,晏靜宜鼓足勇氣握住了徐景煥的手:“夫君……”
徐景煥卻猛的翻身做得起來。懊惱道:“差點忘了一件大事。”他連聲叫人進來點燈,穿了衣裳往徐老太太那兒去了,留下晏靜宜張口結舌,半天沒說出話來。
徐景煥是真的忘了一件事,他每天睡覺前都要把一天的事情回想一遍,這一回想便回想到了一件沒做的事,今天在楊家喝喜酒,遇到了何秉書,他說何閣老給他說了一門親事。讓他娶芙蓉郡主,可他並不願意,卻也沒辦法反對,想請徐景煥幫著說說。
祖母早就籌謀著何秉書的親事了,不說是天之驕女,也是名門閨秀。可不想何閣老這麼著急,要定下芙蓉郡主,那何家和廉王爺就成了親家,這不是惹人猜忌麼,他記在心裡想回來說的,沒想到被謝芝蘭的事一打岔便忘了。
幸而徐老太太還沒睡。聽了也是生氣,直罵何閣老不是東西。又說給何秉書看好了人,女方是山西人,模樣性情都是數一數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