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道:“程愛蓮算什麼東西?和姐姐搶夫婿?她也不顛顛自己有幾兩輕重,她不是說做妾做丫頭都願意麼,明天我就叫她進宮,說明白了,想進蘇家的門,行,作為交換條件,讓程夫人來鳳儀宮給我做使喚丫頭,我看她要怎麼辦。”
伯讓笑了:“程夫人可是有誥命在身的。”
徐妙筠斜睨了他一眼,哼道:“是,她是有誥命在身的。來服侍我,可不是折了我的壽?我就知道你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趁早下旨把我姐姐休了讓程愛蓮進門不更好?”說著又來了氣。要推開伯讓,伯讓無法。只得應許,好歹哄得徐妙筠不再鬧騰了。
徐妙筠雖然沒有再鬧,卻沒理伯讓,晚上睡覺的時候親自抱著效賢睡在了床中間,伯讓哪裡敢吭聲,委委屈屈的睡在了外頭一小片地方,徐妙筠白了他一眼。背對著他側躺著。
伯讓嘆氣,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自己受了委屈還不能說,半夜又爬起來給孃兒倆蓋被子。叫了奶孃進來喂效賢吃奶,一夜倒是沒睡好。
第二日一早,徐妙筠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看著奶孃把效賢抱了下去,繡娟在那邊擺早膳。伺候伯讓吃了讓他去早朝,徐妙筠便吩咐小祿子:“一會等宮門開了便去程家把程愛蓮請進宮。”
小祿子看了伯讓一眼,趕忙應了。
伯讓哪裡還敢吭聲,匆匆吃了早飯趕忙去上早朝,又叫人去把泰寧叫去了鳳儀宮。好歹看著別出人命。
程家接到要程愛蓮進宮的旨意,自然又是驚又是怕,可又不能不去,程夫人哭著說:“我陪著一起進宮去。”
一旁小祿子有些不耐煩,道:“又不是去龍潭虎穴,程夫人也太操心了,還是趕緊走吧,別叫娘娘久等了。”
小祿子如今是徐妙筠身邊的掌事太監,宮裡除了伯讓身邊的小亭子便是他了,誰見了都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程家大少爺在旁邊陪著笑臉,又塞了個紅包過去:“敢問公公,娘娘宣召我妹妹進宮是為了什麼?”
小祿子眼睛一撇,把那紅包推了回去:“如今可別來這套,娘娘生氣著呢,快著點,我也好交差。”程夫人無法,只得眼睜睜看著程愛蓮跟著小祿子走了。
程愛蓮如今是破釜沉舟,無所畏懼,她覺得自己好似西廂記裡的崔鶯鶯,白蛇傳裡的白素貞,為了愛情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徐沛凝和徐妙筠則成了崔夫人和法海之流,心裡認準了這次進宮肯定會被徐妙筠藉機磋磨,可她不怕,反而有股死得其所的悲壯。
出乎程愛蓮的意料,徐妙筠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反而跟拉家常一樣相對坐著,只是那臉色不怎麼好看罷了。
見程愛蓮神色不是十分恭敬,一旁的繡娟先呵斥道:“在娘娘面前也如此無禮!”
徐妙筠擺手讓她退下,程愛蓮看著徐妙筠只是冷笑,這反倒讓徐妙筠哭笑不得:“我倒不知道如今你狂的什麼,你所依仗的不就是程閣老的功勞麼,覺得看著他的面子,別人都不敢動你,如今對了我也張狂起來。”
程愛蓮哼道:“你不也一樣?如若不是皇后這個身份,你還配和我說話?”
徐妙筠不見惱怒,反而笑了起來:“我是不配,我們整個徐家都不配,可讓我奇怪的是,既然你這麼好,為什麼蘇又庭不願意娶你呢?為什麼蘇夫人沒替你做主讓你進門呢?如今你自甘下賤,做妾做丫頭人家都不肯,說起來,你也太一廂情願了吧。”
程愛蓮被戳中心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毫不顧忌,憤恨的看著徐妙筠:“若不是徐沛凝橫插一槓子,我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徐妙筠道:“你這話可不對了,我姐姐可沒上趕著嫁給蘇又庭,是蘇夫人向祖母提親,祖母這才應允的,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想嫁給蘇又庭,為什麼我姐姐和蘇又庭沒成親的時候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