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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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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晏無師儼然天下公敵,各個勢力欲殺之而後快,慕容沁壓根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對方面無表情,連帶眼神都如剛在井水裡浸泡過似的,冰涼直入骨髓。

不知怎的,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慕容沁更難聽的話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陳恭施施然走過來,後面跟著不少人。

他現在氣派極大,早就不是當年被家中繼母壓榨得憤恨離家的無助少年,居移氣,養移體,一個人的身份地位發生變化,氣質自然也會隨之改變。

“沈道長,可以走了嗎?”

沈嶠點點頭。

陳恭道:“先騎馬,前面快入沙漠時會有一個小鎮,到時候再換坐騎。”

他悠然閒適,根本不虞沈嶠會突然翻臉不認,莫說般娜祖父還在他手裡,就算沈嶠挾他位質,對方人多勢眾,到時候隨便抓個村民當人質,沈嶠就沒轍了。

沈嶠也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沒有妄動。

“你要玉髓做什麼?”

陳恭笑道:“我以為你昨日就會問我,沒想到現在才問。那玉髓對我有極重要的用處,但那古城荒廢已久,此去也不知有何危險,多一個人自然多一分力量,原本我還不想找你,但你在王城裡露的那一手讓我信心倍增,有沈道長在,豈非如虎添翼?”

沈嶠不再多言,見對方牽來兩匹馬,就道:“我與他共乘一騎即可。”

陳恭看了晏無師一眼:“晏宗主受了什麼傷,看著有些痴傻,竟連人也不認得了?”

晏無師冷冷道:“本座不是認不得人,只是懶得與你廢話。攀上個高緯便自以為是人上人了?在本座眼裡,你仍舊不過一螻蟻耳。”

陳恭面色一變,卻伸手製止了身後拓跋良哲打算出劍的動作。

“晏宗主真英雄也,落難不改豪言壯語,希望等突厥人和佛門那邊知道你還活著,你也能說出這些話來。”

晏無師哂笑:“高緯在床上只教會你打嘴仗?若是不服,放馬過來便是。”

陳恭蹙眉,有些驚疑不定,心道難道他得到的訊息有差,晏無師不僅沒有死,連一點傷都沒有?五大高手全部被他騙過去了?

即使明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對上晏無師這樣的妖孽,似乎再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變得順理成章。

不說陳恭,就連慕容沁和拓跋良哲等人,心裡未必也不是沒有忌憚的。

人的名,樹的影,這位浣月宗宗主單單是站在那裡,就足以讓所有人都產生自我疑問。

正所謂惡人還須惡人磨,這一點,沈嶠再厲害也是做不到的。

陳恭並未浪費太多時間,揮一揮手,所有人便上馬就緒。

沈嶠讓晏無師先上馬,自己再坐在他前面驅策馬匹。

待眾人上路,十數騎在道上緩馳,風沙掩蓋了彼此的聲音,此時要說話就變得異常費勁了,張口就會吃沙子。

大家不願意吃沙子,所以就埋頭前行,只以手勢交流。

沈嶠的腰被緊緊摟住,後背與對方前胸緊緊相貼,晏無師湊到他耳邊,輕輕道:“阿嶠,我方才說得好罷?”

一聽這溫柔腔調,沈嶠就知道這個晏無師絕不是“正常情況下”的晏無師。

他發現自己現在嘆氣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都多:“是謝陵嗎?”

晏無師有點訝異:“你怎知我舊名是謝陵?”

沈嶠:“……”

作者有話要說:

阿嶠:我覺得我要瘋。

老晏:麼麼噠,你猜猜我現在是誰?

有萌萌說,阿嶠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