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怕是出現過問題。”
“她大腦受過外傷撞擊?”湯燕卿衝口而出。
杜松林卻謹慎地搖了搖頭:“也許沒有這樣簡單。我擔心是有人曾人為地動過她的記憶——當然這不一定都是壞事,比方說是創傷後的心理干預,是為了幫傷者暫時忘卻不愉快,減輕心理創傷。”
“我懂了。”湯燕卿緩緩合上眼簾:“……那,可不可以嘗試喚醒她的記憶?”
“有難度,且要付出代價。”杜松林直言不諱:“首先每位心理醫師的手法不同,強行喚醒可能會走進岔路;其次,如果那心理干預是幫她減輕痛苦的,一旦記憶被喚醒,那麼那些曾經的痛苦便也會被同時喚醒,她還要經歷一回從前的夢魘。”
“那不要了!”湯燕卿騰地站起來,“忘了就忘了吧!”
杜松林靜靜看著這個孩子:“她,究竟是誰?她的記憶,又跟你有什麼關係麼?”
湯燕卿隨即一笑,朝杜松林豎起手指:“停,別試圖解讀我哦。”
“好,但是你今晚最好回家。你爸爸剛結束一輪拉票演講回來,他想見你。”
。
離開診所,湯燕卿不甘心地又開車在時年家外面轉了一圈。房子裡依舊幽暗、平靜。他只能狠狠咬了指節一下,調轉車頭駛回家去。
車行上山,沿途都是M國標準的獨立式住宅。整齊的街道,平整的草坪,白牆的尖頂房舍棋佈其間。
卻有一棟傳統中式的宅子,赫然出現在其間。
外行人只以為這是中式的仿古建築,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明白,這是一棟從中國整體打包平移過來的、真正的老宅邸。便是那運費、通關費,以及拆解與重新組裝的費用,就已經足夠買下週圍幾十棟的本地住宅。
更遑論這樣的老宅子平移出國所花在文物保護政策、法規層面的費用和人脈……那就更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了。
☆、51。51卿倌兒
51、卿倌兒
湯燕卿進門,薛如可笑著迎出來:“卿倌兒可回來了。一家老小都等著你呢。”
湯燕卿將手套和鑰匙都交給薛如可,咬耳朵道:“薛叔兒我求您了,別再管我叫卿倌兒,整的我跟童伎似的。”
薛如可也忍不住大笑:“家裡一代一代的老規矩,都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那改叫七倌兒吧。”
舊日童伎都叫“清倌兒”,雖然這兩個“倌兒”含義有云泥之別,不過聽起來怎麼都是同音。湯燕卿從小時候看過第一本古本的*之後,就開始不準薛如可這麼叫了。
湯燕卿先進一樓的洗手間淨面、潔手,問薛如可:“我哥回來了?”
薛如可腳跟打了個立正:“犀倌兒也回來了。”
湯燕卿無奈,只能笑著說:“稍息。”便將手巾也丟給薛如可,快步上樓去。
三層樓的老宅院,最精緻的還不在門臉,而是裡面那挑空的天井。一水兒的小葉紫檀老料構建的,一走進去便迎面都是那沁人心脾的香。從圍欄望過去,橢圓形的天井三層樓上下都懸著細瘦的紅紗燈,遠遠近近漾起一片軟紅輕霧。
這些老料的構建,從中國一個一個拆解下來,畫了原樣的圖紙,然後到這邊之後再在古建專家的指導下,一個榫卯一個榫卯地拼回原來的模樣,就這手工,就整整耗費了他祖父整整十三年的時光。
當年也只有他敢跟祖父貧嘴:“原來您老這麼大歲數了還喜歡搭積木。”
他話音未落就被他爸“溫柔”地摟住了脖子。
湯燕卿先去尋兄長,自然是囑咐別說漏了嘴。湯燕犀在書房看書,捧著一本古本的刑訟律法正看得津津有味。湯燕卿進去便笑:“看了也白看。英美法系跟中國的古訟法根本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