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的兇手。”
羅莎目光一黯。雖然還有恐懼,卻顯然有一點能夠承受了。
時年便告辭,在耳邊作電。話狀:“等你做好了準備,打給我哦。我這次,會很期待你
的電。話。”
。
終於出了醫院,覷著左右無人,湯燕卿一把捉住時年的手腕,將她拖上車子。然後將車門落鎖,霸道地手肘撐住她車座靠背,向她俯身逼視。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啊。你別以為躲著就能逃得過去!”
她眼底湧起為難,微微地蹙起眉頭。
他的一腔激憤便不覺又軟了一半。他咬咬牙:“好吧好吧,我不會跟你發脾氣,我保證。我只是要一個答案,不論是什麼,我都努力平心靜氣地接受。然後咱們再想辦法去解決問題,好不好?”
他的心意,宛若窗外脈脈投入的陽光,叫她無法不心暖。
他原本是那個性子的人呢,明明前面生了氣,卻還能這麼跟她說話……
她便垂下頭去,十根手指絞在一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其實你跟我之間的狀態……應該可以說是正在交往中了。可是我心上還有個坎兒過不去,所以我不能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你。”
“還有什麼坎兒?”他心下焦急如火:“你跟向遠離婚,那晚上我就看出你並沒有預期中的高興。怎麼了,難道失去方知珍貴,所以你後悔跟向遠離婚了?”
時年盯著眼前這個滿臉苦惱的傢伙,只能嘆氣:“說什麼呢!教授,忘了你的微表情分析法了?你好歹讀讀我的表情啊,我是那個意思嗎?”
去它的微表情分析,去它的……所有心理學理論。在愛情這件事兒上,沒特麼理論百試百靈。女人心海底針,他猜不透,他認慫,行了吧?
他默不作聲,可是眼珠兒裡卻分明一股一股的火苗在往上竄;而他那兩道斜飛的長眉卻下意識地微微一動一動……
時年便垂下頭去:“你在心裡偷偷罵我呢吧?你有種當我面罵出來呀,心裡偷偷罵人算什麼好漢?”
。
湯燕卿尷尬地一捂臉,腦門兒直接垂向方向盤去,實實惠惠撞得“咚”的一聲。
沒面子死了,沒臉見人了。
時年悄然嘆了口氣:“我不是不想跟你說明白,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甚至……我自己有時候也會恍惚,擔心自己其實也只是做了一場夢,弄錯了夢境和現實。”
“嗯?”他聽著這話彷彿有些明白了,便連忙抬起頭來,熱切地盯住她。
“你說,什麼我都聽。就算你是夢話,我也聽得懂。”
時年便深深吸一口氣:“……我呢,好像在四年前遇見過一個人。可是我不知為什麼彷彿從來沒看過他的臉,也沒聽過他的聲音。我從前以為那是向遠,所以毫不猶豫嫁給了他。可是後來才知道錯了。”
時年垂下頭去,攥緊指尖:“我想先找到他。我想我是——更愛他的。”
想到那個人,她勇敢地抬頭面對湯燕卿:“雖然我不否認我現在也喜歡湯sir你,但是……湯sir你卻還沒辦法取代那個人。”
“湯sir的出現太過意外,叫我全無防備。湯sir出現的時候,我還在將向遠當成那個人;以為對那個人的夢想終於可以幻滅,於是開始接受了湯sir你的靠近……可是現在已經證明向遠不是那個人了,所以我在確認對你的感情之前,我必須先找到他,先確定我對他的感情。”
時年這樣說,心下也不好受,便偏過頭去:“如果湯sir無法接受,那趁著現在我們兩個人交往的時間還短,就請湯sir收回對我的心吧。這段時間來……我很感謝湯sir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對不起,我不能再次錯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