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望向白紙上的另外一根線條:“我原本以為有人故意畫下小丑,是為了恐嚇羅莎,所以造成了羅莎的車禍;而如果小丑沒有傷害過羅莎的話,那麼那個畫下小丑的人又是帶著什麼心理呢?”
皇甫華章也垂首深思,忽地說:“能給我描述一下羅莎的車子麼?”
時年點頭:“是米亞達,曾經發生過碰撞。原來是紅色的,後來送進車廠修車的時候,順便換成了寶藍色的噴漆。”
皇甫華章緩緩勾起唇角:“……跟我去個地方。”
。
時年一怔:“去哪?”
皇甫華章什麼都沒說,一把捉住時年的手腕,帶她走向外去。
時年低呼:“我的書,還有揹包!”
“別擔心,”他只含笑堅定地帶著她向外去。
時年邊走邊回頭,果然見夏佐像個幽靈似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正有條不紊地收拾著她桌上的物品,然後悄然無聲地拎在手裡跟了上來。
時年跟皇甫華章坐進車子裡,夏佐也到了身邊,躬身守禮地將物品妥帖地送還到時年手上。
長這麼大,時年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有專業僕人伺候的感覺。她卻還是吐了吐舌,朝夏佐認真說“謝謝”。
車子啟動,時年低聲問:“我們要去哪裡?”
皇甫華章向她伸手:“手機借我。”
“昂?”時年一愣。心說他那有60多萬的VERTU,怎麼還會跟她藉手機?
他聳肩:“我的手機不上網。”
時年便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他嫻熟地上網查地圖,然後鎖定幾個地點,吩咐司機。待得到了,時年才發現是修車廠。皇甫華章只讓夏佐下去詢問。
修車廠的人見門外停的是黑色的勞斯萊斯,都有些驚愕,彷彿像夏佐解釋本廠不修勞斯萊斯。時年只隱約聽夏佐問該修車廠能不能噴寶馬的藍色漆。便又有工人一臉驚恐婉轉地望住夏佐,認真問真的是要把門外這輛黑色勞斯萊斯噴成寶馬的藍色漆面麼?真的不是開玩笑的麼?
時年便也忍不住微笑,可是心下卻已經明白了皇甫華章的用意,不能不暗歎皇甫華章好厲害。
——羅莎將車漆改換顏色,為的只是與向遠一致,而向遠開的是寶藍色的寶馬,所以羅莎選用的車漆必定也是指名要的寶馬的藍色漆,要一模一樣的。
於是夏佐這樣去問噴漆的問題,便能找到羅莎當日修車的廠子,且比直接問該廠是否修過米亞達,來得更隱蔽和穩妥,不至於打草驚蛇。
時年深吸口氣轉頭望皇甫華章:“我怎麼沒想到要從修車廠入手?”
羅莎的車子進過修車廠,那麼有機會接觸過她車子的自然還有修車廠的工人。而且要那樣從容地在風擋玻璃上畫出小丑的笑臉,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安全。所以車子停在路邊的時候,實則沒人有這樣的機會,至少沒
辦法做到長久作畫而不被任何路人發現。
皇甫華章淡淡一笑:“沒什麼的,畢竟你是女人。女人往往都對修車廠沒什麼興趣,所以當你聯想的時候,往往也會忽略掉這樣的地點。而我們男人就不同了。”
他偏頭望過來:“只是遺憾,警方那麼多男探員,怎麼竟然也會忽略了修車廠。”
。
如此這般詢問了幾個修車廠,終於圈定了其中的三間可以噴寶馬的藍色漆。皇甫華章在地圖上將三個車廠的位置標出來,便伸手指向其中一間:是這間叫‘彩虹’的。”
時年也湊過去看地圖,便也點頭。
三間車廠,一間遠在市郊,另一間則完全不在羅莎的工作和生活半徑之內。而這間叫“彩虹”的,恰好在羅莎家和華堂之間連線的途中。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