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燕卿眯起眼來,轉頭盯住湯燕衣,很不開心方才的奇妙一刻又都被她衝散,便輕哼一聲:“我跟誰在一起,難道還要跟你報備麼?”
湯燕衣一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就我們兩個女生,我看她說上洗手間半天沒回來,我想著要不要去看看她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罷了。”
時年搖搖頭,從手腕上擼下發圈來,將頭髮重新綁成丸子頭髮髻,“謝謝你。我沒事。”
湯燕卿緩緩起身,兩手插在褲袋:“小衣,你我現在都是大人了。就算是妹妹,也不能時刻都跟著哥哥。以後我跟誰在一起,我不希望你總用那樣一副驚訝,甚至是叱責的口吻來跟我說話。”
“可是小哥,你明知道她是……!”湯燕衣咬住唇,可是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向遠妻子”這個身份來,只能懊惱地一跺腳,忍下了,別開頭去。
時年黯然垂首,故意打了個呵欠:“我有些困了,想先回去了。你們兄妹聊,我不打擾了,再見。”
湯燕卿卻隨即回眸,朝向時年的背影:“等我。一起走。”
“小哥!”湯燕衣大失所望。
湯燕卿微微聳起肩膀,回頭彎下了腰去盯著湯燕衣的眼睛:“小衣,別再跟我做無聊的事。記住,我永遠不可能是個好脾氣的哥哥,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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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陪著丈夫一直在忙競選的事,好容易得了兩天空暇,也沒休息,又來婦女會參加活動。
作為本城有頭有臉的女性代表,霍淡如也是婦女會的會員,兩人又碰上。
沈宛永遠都是主動上前打招呼,總是曲盡歡心地與霍淡如說話。
不管怎麼樣,儘管身邊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是霍淡如和湯明羿性格不合鬧崩了在先,沈宛是後來才走進湯明羿生活的……可是不管怎麼說,沈宛和霍淡如終究曾經是要好的朋友,她心裡對霍淡如總是隱有虧欠。
今天是大家一起到救助站,給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們做飯的日子。這些女性精英們首先要放下自己的社會地位,褪下昂貴的裙裝,卸掉精緻的妝容和收拾,先到各個菜市場和食品超市募集食材。
菜市場的攤販會將稍有一點萎靡的蔬菜送給他們,而食品超市則會將臨近保質期的調料、罐頭送給他們。
沈宛和霍淡如共同負責一輛大推車。兩人都戴著婦女會統一的乳酪黃色大圍裙,穿著塑膠靴,像是最普通的家庭主婦一樣忙碌。先滿臉堆笑地勸說人家送出食材,然後還要回到救助站將那些蔬菜和水果腐爛的部分親手削掉。然後切菜、炒菜,搭配主食和副食,全然是最普通的主婦模樣。
沈宛一邊忙,一邊聲息柔軟地跟霍淡如搭話:“淡如,不知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呀?工作順利嗎?”
霍淡如是個急脾氣,時常因工作也惹得肝火旺,所以沈宛每次見了面,都要小心地問她工作的事,幫她開解。
霍淡如瞄了沈宛一眼,緩緩道:“最近……主要是在忙向景盛兒子和媳婦的事。”
“哦?”沈宛聞言便不由得停了手上的活計,儘量不著痕跡地問:“難道他們也去找你做婚姻諮詢了?”
“是啊。他們已經做了法定分居了——已經事實上離婚了。不過向遠很照顧時年,不想讓時年因為離婚而失去在M國的身份,以及醫療福利保障。尤其是時年母親的健康狀況不容樂觀。”
沈宛沒說話。
霍淡如想起向遠和時年之間的情形便嘆了口氣:“向遠那孩子也算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倒真是個長情的孩子,知道自己錯了,幾乎用盡了一切力量去挽救婚姻。一個律師,竟然不介意我替他催眠,幫他回憶他記憶裡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
沈宛垂下頭去:“那他們的婚姻狀況可好一些了?淡如你是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