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川在雁城虔誠跪拜神明一事,很快就傳到了江城。
蘇小小昏迷了多日,關於她昏迷的訊息,還是被一些無關痛癢的人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的情況下,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
外界的人都不理解厲寒川究竟在求什麼,而只有那些在慈善晚會見過厲寒川從噴泉池裡救起蘇小小,又得知蘇小小重傷未醒的人,心裡有一個大致的猜測。
自然,這件事也理所當然地傳到了歐陽石跟雲貫中的耳朵裡。
歐陽石明白厲寒川對蘇小小的感情,竟然已經深到全然不顧自己身份的地步。
遙想當年,他的父母出車禍的時候,父親也是把母親護在了自己的懷裡,那樣的感情,是他所尊敬和羨慕的。
雖說自己當時是為了幫他保護蘇小小,不讓雲貫中知道厲寒川跟她之間的真實關係,所以才答應了李夢的要求,可他從來不後悔跟李夢做了這筆交易。
如今,李夢已經被厲氏集團封殺,他自是再護她不得。
更何況,厲寒川都敢做出這麼不怕人懷疑的事,自是已經做好了公開蘇小小關係的準備。所以,他不必再替他隱瞞。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李夢的事一出,以他跟她的關係,會影響到天潤企業。為了讓企業不因為李夢而遭殃,他必須要跟她劃清界限,才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不一會兒,他便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會議上,他只是簡單地宣佈道,“我跟李夢已經分手了,”
話剛說完,他也不管臺下的記者是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便徑直離開了。
記者們很是疑惑,前腳厲氏集團才宣佈封殺了李夢,後腳歐陽石就跟她撇清了關係,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先前的猜測全都錯了。
那真相呢?真相又是什麼?
這邊,雲貫中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云楓,他的眼眶漸漸地溼潤了。
他竟是第一次不希望厲寒川對蘇小小這麼用情至深,只要蘇小小一日不醒,厲寒川對李夢的恨就會增加一日。屆時他若想要救下李夢,恐怕還要費一些波折。
他運籌帷幄了這麼久,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滾燙的熱淚從眼角滑落,他伸手拭去,對著床上面色蒼白的雲楓道,“爸爸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你也一定要爭氣,不要放棄,聽見了嗎?”
床上的雲楓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平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助理忽然告訴他道,“雲董,歐少那邊,已經宣佈跟李夢分手了。”
雲貫中匪夷所思了片刻,當初歐陽石宣佈戀情時也跟今日一樣果斷,他總覺得,歐陽石跟李夢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今日斷絕關係,十之八九也是為了保護天潤企業而已。
不過這樣也好,李夢沒有了靠山,也就徹底的沒了退路。
他再次看向身體虛弱的雲楓,他只盼,他能爭口氣,養好自己的身子,等到骨髓移植的那一天。
“你是誰?”
黑暗的太平間裡,已經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李夢,在聽到推門聲那般輕柔時,依舊警覺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身子習慣性地往牆的方向瑟縮了一下。
雲貫中走了進去,陰暗的環境下,他聞著滿屋子的血腥味,還有地上那乾溼交替的血跡,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李夢的身上。
她的腿,已經血肉橫飛。
她的手,已是皮開肉綻。
她的臉,更是面目全非。
雲貫中看著慘不忍睹的李夢,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波瀾,好似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一般。
他緩緩靠近地上的女人,蹲下身子低聲道,“我是可以救你的人!”
女人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