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卻有一種至少要很久很久以後才能再見的感覺。
“相信我,他很快就會從這裡消失!”阿苒在心中輕輕的說著,毅然拿起長劍轉身離去。
95 刺殺(上)
不知為什麼,從剛才起何意就感到有些不對,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窺視著他。他不露聲色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峽谷裡迷霧遍佈,風吹樹動,並無異常。可若是細細聆聽,就能發現風中似是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的歌聲。那聲音似曾相識,竟然他心頭忍不住微微一顫。
何意略微沉思片刻,提劍循聲而去。一路分花繞樹,越往裡走,迷霧越發濃郁。這深淵峽谷一半是嶙峋山石,一半是湍湍激流,多是由山上的寒潭溪流匯聚從高處形成瀑布落下,一路蜿蜒入峽谷深處。不多時,便看到一個少女正背對著他坐在溪水邊,渾身溼漉漉的,竟然只穿著貼身小衣。何意剛要背過身去,卻聽那少女輕輕哼著歌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她似乎根本就沒發現何意,薄薄的衣衫勾勒出胸口起伏的曲線,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短而薄的褻褲下露出雪白的大腿。她手裡握著一把烏鴉鴉的長髮,正在一點一點的擰乾,手腕上的鐲子在晨光下流光溢彩,更襯得肌膚勝雪,美不勝收。饒是何意再冷靜,他究竟也是個男人。看到如此美妙的景緻,竟然無法將眼光移開。
此時已是陽春三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好季節。峽谷中霧氣瀰漫,和風送暖。那少女半垂著眼簾,唇角微微翹起,只是這麼慵懶隨意的赤足踏在溪水裡,似是正在享受著美好的chun光。她的歌聲時斷時續,卻又軟糯甜蜜,就好像唱的不是以水喻人'1'的孺子歌,而是對情ren的深深思念。
何意沉默著立在樹下,漆黑的眼裡看不出任何表情。
溪水清可見底,水波微動,少女的每一個腳趾都精緻渾圓,就像是三月裡的桃花,玉雪中揉著淡淡的粉。偶有小魚從她光裸的小腿邊遊過,調皮的繞著她來回打轉,似乎努力的想要一親芳澤。
那少女將頭髮擰乾,伸手在身邊摸了摸,直到摸出一個精緻小巧的白色小瓶,她秀麗的眉尖微蹙,歪著頭想了會:“這個是花露。”一面又摸到一枚小巧的簪子,軟軟道:“這個是髮簪。”她接二連三摸出好幾樣東西來,要麼是匕首,要麼是長劍,要麼是靴子,甚至還有一雙鞋墊處破了個大洞的繡鞋。
那少女嫩白的指尖在粗糲的砂石上一點點摸索,似是努力想找什麼,尋了半天,有些垂頭喪氣,低聲道:“難道又被水沖走了?”
她扶著山石小心翼翼的站起,水流雖然不急,但水面下的鵝卵石卻極為光滑。那少女一不留神便要跌倒在地。
何意依舊沒有動,只是那樣靜靜的望著她。可是,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眼中那些冷漠與黑暗正在慢慢褪去,隱藏在最深處的柔軟與憐惜不自覺浮現了起來。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一直都在努力用手指摸索碰觸。只是那一瞬間的跌倒,使得挽在少女胸前的長髮從肩頭滑落,露出胸口一道淡淡的紅痕,就像一朵嬌弱的梅花悄悄在冰雪中綻放。
美人照水,照水美人。不知究竟是人美如花,還是花嬌似人。忽如其來一陣微風拂過,悄悄帶起鬢邊幾縷長髮。那少女將頭髮隨手別在耳後,索性跪坐在溪水中,埋頭搜尋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從水底石頭間的狹縫中摸出一條長長的布帶。少女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頭,懊惱道:“最後一件衣裳也被沖走了,光剩這個給我有什麼用啊。”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將布帶擰乾,小心翼翼的扶著溪水裡凸起的石頭,數著步子往岸邊走去。
就在這時,一條黑斑紅點蛇無聲無息的從草叢裡鑽了出來。阿苒似乎並未察覺到危險,摸索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