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似乎蘊藏著千言萬語,彷彿在說:“沒關係,動手吧。”
可惡!
阿苒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那柄含霜擦著司馬珏的鬢邊筆直的釘入石壁中。
後者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半,輕輕的笑著:“阿苒果然還是對我狠不下心啊。”
他臉上的笑容看在阿苒眼裡簡直是刺眼到了極點,她用力抽出含霜,冷冷道:“你贏了。”一面轉身便要離開。
忽然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衣袂,她的身形被這力道拉扯得微微一窒,下一刻,整個人就被司馬珏收攏在了懷中。
司馬珏的聲音無辜中又帶著些困惑:“阿苒為什麼要離開我呢?阿苒的身體我都看過了,以後小日子再來,我也知道該怎麼處理了。我們都已經如此親密。根本沒有必要覺得害臊……”
他那傷痕累累的右手早就拆去了繃布,傷口處的痂條起了落,落了起,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阿苒強忍著怒意握緊了拳頭。胸口微微起伏著。
司馬珏將臉埋在了她的頸窩,溫暖的吐息微微吹拂著少女耳邊的長髮:“還是阿苒在畏懼著我呢?”
阿苒心中咯噔一下,僵硬著臉冷笑道:“我會怕你?”
司馬珏笑得甜蜜而狡猾:“你當然會怕我,因為你知道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愚蠢任性的笨蛋。不過阿苒,”他輕輕吻了吻少女略微顫抖的耳垂,“我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哪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
阿苒猛地轉過身,怒視著他道:“你才是那個一而再再而三騙人的人。裝病耍人什麼的很好玩麼?嘴上保證了不會對我動手動腳,可你。可你……”她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臉上漲得通紅,“可你卻比動手動腳更過分!”
司馬珏垂下眼簾,伸手捉起少女肩頭的一縷長髮,漫不經心的道:“那是我隨口說的。作不得數。”
阿苒的臉色瞬間蒼白。這句話正是菱紗在搜救船上問她會不會當真嫁給司馬珏時她的回答,當下不由喃喃的道:“你那時候不是暈過去了,你怎麼可能記得?”
司馬珏握住她長髮的手微微一緊,逼上兩步,迫使阿苒不得不連連後退,直到背脊重重的靠在石壁上。司馬珏右手撐住身子,將她圈在懷中。微微垂下眼簾望著她的雙眼。
阿苒怔怔的看著他那琥珀色眼眸中自己的一雙倒影。
司馬珏看了她許久,才玩味的一笑,道:“不僅是這些,當初我快要溺死的時候,是誰奮力游過來給我渡氣?遇到王叔他們的時候,是誰按著我的胸口。不斷的親我,把我從鬼門關前拉回來?到了這荒島上之後,又是誰給我傷藥包紮不眠不休的照顧我?”他上前一步,鼻尖幾乎相抵,長長密密的眼睫微微抬起。漂亮的唇瓣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是你啊,阿苒。”
阿苒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司馬珏輕輕啄了啄她的唇瓣,柔聲道:“我說過,除非你立刻就殺了我,否則別想甩開我。承認吧,你一次又一次的選擇救我,難道不是因為心裡對我無法放下?或許你比想象中的更喜歡著我,捨不得我死掉,才對我這麼掏心挖肺……”
阿苒的嘴角微微抽搐著,雙手抵在司馬珏的胸前,用力將他推開,咬牙道:“我可真後悔,早知道就讓你去死了好了。”
司馬珏被她推得連退兩步,肩頭正好撞在石壁的凸起上,只聽“咣噹”一聲,那枚夜明珠已經跌在地上,碎成數瓣。司馬珏悶哼一聲,右手捂著左肩慢慢貼著牆滑了下去。
阿苒吃了一驚,她知道自己力氣不小,這一撞之下,只怕他原本骨折未愈的地方又要裂開。司馬珏說的沒錯,她就是沒法對他狠下心。他的左臂為了救自己而折斷過,右手為了替她引開鮫人被咬得血肉模糊,即使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