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鄴搖了搖頭,“可林宛瑜以為我是為了回去接她,而我,竟然無力去解釋。”
“你不是告訴她,你是找腳踏車順路過去的嗎?”維多利亞開解道。
“是啊,因為我找不到更合適的藉口了。”羅鄴苦笑著說:“我應該推開她,或者向她證明我是個混蛋,警告她不要靠我太近——可是,今晚我沒能做到,我的殺手狀態就好像突然失蹤了一樣,我找不到自己了。”
“你……”維多利亞心中一痛,她見識到了這個男人最真實的一面,可卻並不是為了她。
羅鄴抬頭望著維多利亞,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挫敗感。他說:“我心軟了。”
維多利亞怔在原地,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魔法一樣。
心軟?她突然想起多年前流傳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石頭都可能心軟,但夜羅剎絕對不會心軟。可現在,羅鄴卻親口對她說心軟,而且還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
“不是,你沒有心軟,你只是太累了。”維多利亞用力的抓住羅鄴的手臂,“你畢竟四年沒有碰過刀子了,今天又這麼漫長,你只是累壞了而已。你是夜羅剎,是那個只要一閉上眼,就讓無數人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的夜羅剎!”
“小維,你不懂。”羅鄴輕輕的一笑,“真正的夜羅剎,其實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不,我沒有興趣知道四年前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維多利亞加重了語氣,“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那個隻手遮天的頂級殺手,永遠都是讓人心驚膽顫的夜羅剎!”
她有些激動,恆溫箱已經運到的訊息就在嘴邊,幾次張嘴卻沒辦法說出來。
“小維,”羅鄴抬起手,撫摸著維多利亞顫抖的嘴唇。“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維多利亞嘆息了一聲,“我相信你只是需要休息。如果你暫時不想見林宛瑜的話,那明天就別去鼎新了,隨便請個假,等徹底恢復過來再說。”
羅鄴無力的笑了笑,“沒錯,我肯定是太累了。不過明天我會照常去鼎新,要趁鼎新的各大勢力蠢蠢欲動之前,找到那些絕密資料,及早脫身。對了,我的恆溫箱有訊息了嗎?”
“有。”維多利亞倒吸了一口冷氣,儘量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我剛剛聯絡過總部,他們正準備將箱子託運過來——但還沒有運過來。”
她屏住了呼吸,希望羅鄴不會看穿她的思想。
羅鄴望著維多利亞的眼睛,身體緩緩朝她壓了過來。“謝謝你,小維。”
維多利亞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將唇瓣送出。她知道自己在欺騙羅鄴,可這個吻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或許,這個吻之後,她會鼓起勇氣告訴羅鄴真相。
兩唇相抵,羅鄴突然在維多利亞嘴唇上咬了一口。維多利亞驚鬧的尖叫一聲,再睜眼時看到羅鄴恢復了之前那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態度。
他壞笑著說:“你看你,雨露不滋,陰陽不調,不如今晚到我的房間裡來——”
“你這個混蛋!”維多利亞一個剪刀腳過去,試圖掛住羅鄴的脖頸,將他從安全梯上摔下去,但羅鄴的身手遠比她的攻擊也敏捷的多,他抓住維多利亞的小腿,調笑的說:“你看,腿抬的這麼高,還說自己不想要?”
維多利亞抽回小腿,想要繼續攻擊的時候,羅鄴已經飄進了作戰訓練室中。
“今晚我在房間裡等你——”
“你去死吧!”維多利亞恨恨的吼道。她的嘴唇上有淡淡的疼痛,她突然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她欺騙了羅鄴,她知道,總有一天,她得為此付出代價,可她希望,那一天來的越晚越好。
林肯車停在後院裡,虎熊從車裡走了出來,憂心忡忡的朝維多利亞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