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戰戰兢兢地與白承澤隔著一張書桌站著,低著頭,不敢去看白承澤臉上此刻的神情。
“剌殺,”白承澤小聲說了一句:“安書界這個混帳!”
白登說:“王爺,要是那些宅子裡的人再被上官勇抓了……”
“啪”的一聲,白承澤拍了一下書桌案。
白登又不敢說話了。
“滾出去,”白承澤跟白登道。
白登都沒敢再開口應聲,忙就退出了書房。
白承澤望著燭臺上的燭火,手撫著額頭,看來這一次,他還沒有動手就與四王府結下死仇了。白承澤吹滅了燭火,一個人坐在了黑暗裡,安書界這個蠢貨,他在心裡想著,想漁翁得利,最後又給安錦繡做一回嫁衣。
白登看書房裡的燭火滅了,大著膽子喊了白承澤一聲:“王爺?”
坐在書房裡的主子沒有應聲,黑洞洞的書房裡,看著就像是無人的樣子,一點生氣也沒有。
白登把脖子一縮,老老實實地守在了書房門前。
白承澤一個人坐在一片黑暗中的時候,小太監格子舉著一個燭臺,腳步匆忙地走進了安元志臥房的內室裡。
安元志睡得並不踏實,聽到格子進屋的腳步聲後就醒了,喝問了一聲:“誰?”
“少爺,”格子看安元志醒了,忙跑到了安元志的床榻前,說:“奴才格子。”
安元志從床上半坐起來,道:“怎麼了?”
格子說:“太師來了,正在前廳裡等少爺呢。”
安元志下意識地看看窗外,這會兒還是半夜啊。
格子手腳利落地把內室裡的燈點上了,跟安元志說:“太師沒說有什麼事,就是讓少爺快點去見他。”
自己的這個父親能為了什麼事,半夜三更地跑到駙馬府來找自己?我姐出事了?安元志想到這裡,從床上跳到了地上,趿上鞋,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格子看安元志這樣就往外走了,忙追在了安元志的身後,說:“少爺,您的頭髮也亂了。”
安元志現在哪還顧得上自己的頭髮?跟格子急聲道:“太師來了多久了?”
格子說:“剛到,什麼話也沒說,就讓奴才來喊少爺。”
安元志的步子越走越快,最後把格子甩在了身後。
走廊下,花林正打著傘等著安元志。
安元志說:“範舟人呢?”
花林說:“範舟在前廳伺候太師。”
“我不打傘了,”安元志走進了雨中,跟花林道:“你去給我備馬。”
“哎,”花林答應了安元志一聲,再想把手裡的傘給安元志,安元志已經走到院門口了。
安太師坐在駙馬府的前廳裡,看見安元志全身上下淋成落湯雞一樣走了進來,搖一下頭,道:“像個什麼樣子?”
安元志衝前廳裡的下人們揮一下手,說:“都下去。”
範舟忙帶著人都退下去了。
安元志走到了安太師的跟前,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來了?我姐出事了?”
安太師說:“太后娘娘無事。”
安元志呼吸通暢了點,說:“我姐沒出事,你來找我做什麼?”
安太師笑了一下,道:“你別忘了,你是潯陽安氏的子孫。”
安元志把臉上的雨水抹了抹,沒什麼興致地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四王妃遇剌了,”安太師說道。
安元志與自己的父親隔著一張茶几坐下了,說:“這事我知道,這事跟安家有什麼關係?四王府就是讓人滅了滿門,跟安家也無關啊。”
安太師看著安元志冷道:“剌客是我派去的。”
1068寧願不做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