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般的男人此時此刻還能不放縱自己,她心底更是有些佩服。
有才情,有相貌,有自律,說不定……還有梟雄一般隱忍的心。
息紅影忽地笑道:「殿下此來,是想打造一個自暴自棄的形象吧?」
白淵並不回答,他輕輕嘆了口氣。
息紅影道:「紅影明白了……殿下夜夜笙歌,與紅影翻雲覆雨,自暴自棄……」
白淵道:「難道不是這樣麼?」
息紅影捂嘴笑了起來,然後道:「便是這樣!」
……
……
四更天……
白昂離開了教坊,他神色動了動,發現沒人跟蹤這才舒了口氣。
看來羽衣侯來此只是巧合了。
今天他雖然沒有尋到機會,那便等明日吧。
想到這裡,他不敢多待,身體緊繃,迅速返回龍下學宮。
入了學宮,他才稍稍放鬆下來,下意識地探手入懷,摸向藏在其中的芥子信球。
這一摸,白昂的身形僵住了。
他脖子都如被一隻從黑暗伸來的手死死掐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急忙繼續摸索。
片刻後……
白昂面如死灰。
芥子信球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
明明沒有任何人靠近他……
忽地,他眼中閃過一抹明悟。
羽衣侯,一定是羽衣侯,羽衣侯取走了太子爺爺留下的信。
完了……
全完了……
白昂一時間只覺全身血液冰涼,如墜冰窟。
他雙拳握緊,每一根神經都顫了起來,心臟在胸腔裡猛地加速了跳動,一股恐怖感和未知感從四面八方襲來。
皇宮,他要去皇宮。
只有去皇宮他才有安全感。
哪怕這事會天翻地覆,他也管不了了。
白昂看著四周的黑暗,只覺到處都是看不見的殺機。
他握緊劍,匆匆往外而去。
才出學宮,一道幽幽的聲音便從後傳來。
「這麼晚了,公子去哪兒?」
白昂身形凍僵了,冷汗涔涔,從背脊流下。
這是羽衣侯的聲音。
羽衣侯的實力深不可測,若說太子爺爺當初受控於他,也有可能……現在他再度出現,是因為發現了芥子信球,而要斬草除根嗎?
白昂五指死死握住劍柄,正要拔出。
卻感到一道勁風拍在他手背上,帶著才出鞘半分的劍柄壓了回去。
羽衣侯走到他身邊,輕聲道:「皇城入夜,雖無夜禁,但白昂公子明日還有學業,今日在教坊依然玩的放浪形骸,再外出終是不恰當吧?」
白昂愣了愣,「羽衣侯,你究竟要做什麼?」
羽衣侯笑道:「本侯終究曾是太子府的人,眼見著太子府塌了,卻不想看到太子後人再如此……公子回宮,早些休息吧。」
白昂喉結滾動了下,卻不邁步。
他雙眼眯起,直截了當道:「羽衣侯要殺我嗎?」
羽衣侯道:「公子是說跟蹤的事吧?我見公子醉酒,這大晚上地回宮,便想著暗中保護,此時見公子又要外出,這才現身……至於殺你,本侯從未想過。」
白昂壓低聲音道:「那東西呢?你從我身上偷走的東西呢?」
羽衣侯奇道:「什麼東西?」
白昂愣住了,卻怎麼也無法把「芥子信球」說出口。
羽衣侯道:「公子回學宮吧,今後當懂事一些……
公子既從儒家,當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