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另一個「疤痕」又張開了。
花心又一顆人頭張嘴,發出女人聲音:「我怎麼捨得殺你呢……你這樣的學子,老孃可要一刀一刀地剮開,看看這心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
稚嫩男人聲音帶著哭腔忙道:「紅的,一定是紅的,不用剮……」
同時,再一個「疤痕」張開了。
花心新的人頭張嘴,發出粗莽漢子的聲音:「別廢話了,直接殺了。」
再接著,又有許多花開了,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
若是隔著未曾拉開的幕布,還以為是一出大戲。
若是不知這是戲,還真以為是「儒門書生糟了殺人盜匪」。
顯然,這蔓藤正是噩巨花。
根據地點判斷,這噩巨花十有八九就是之前金雀山莊豢養的那朵元古巨花。
羽衣侯抖了抖煙杆,震落些菸灰,看了看天色還有水窪塘裡遠處的場景,淡淡道:「走吧。」
兩字落下,那噩巨花頓時沒有聲音了,所有人頭花都縮排了「疤痕」裡,而「疤痕」亦是癒合。
噩巨花如同巨蟒微微昂起靠近羽衣侯處的蔓藤,似乎在等著他騎上來。
羽衣侯道:「你走你的……等我出手了,你再出手。」
噩巨花:「沙沙沙……」
聲音響畢,噩巨花一頭鑽入地下,迅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羽衣侯撣了撣手,抓起身側的一把巨弓背在身後,然後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原地。
……
……
片刻後……
正在歸途的呂家人還有武者忽地察覺起霧了。
可山林之地,本就易起大霧,他們也沒太在意,只是加快腳步往皇都北城方向迅速而去,希望在城門關閉前入城。
呂純元本也沒在意。
大戰已經結束了,他正在考慮下一階段的事。
有時候他真羨慕那些沒什麼大背景的書生,一心讀著聖賢書,不需做這些虧心事,天大地大逍遙自在。
可這麼一想,他心底卻又暗笑起來。
哪有什麼逍遙自在?
那些書生想成為他,所以會拼盡全力,心有桎梏,這便是不得逍遙了。
而他,亦想成為那些書生……因為到了他這位置,是真的忍不住去羨慕那些書生的清閒了,真的羨慕那些書生的心無雜唸了。
只有心無雜念,心思純粹,才能寫出真正的錦繡文章。
或許,只有經歷過書生,再經歷過呂純元,隨後再去做書生,才能得真的大自在吧?
忽然,呂純元想起了自己還年輕時見過的一個道士,那道士也曾做過儒生,在大徹大悟後做了首詩,並且因為有緣而授權給了他。
那詩是一首極為特殊的八星的詩,若不是其不能有助於修行,若不是其作用只有一次……怕是早能夠臻至九星了。
「黃粱一夢終須醒,無根無極本歸塵……」
呂純元心底默默唸著。
他領著眾人快速走在霧氣了。
這霧越來越濃,濃的有些古怪。
呂純元微微皺眉,稍作感應,只覺在後方居然少了不少氣息,而一股莫名的詭譎的氣息好似在背針芒……
「有敵人!」
而這敵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不少人。
能夠做到如此地步,雖說有這霧的功勞,但對方也極可能是六品……
呂純元瞬間警惕起來,他嘗試著運轉纏繫於靈魂「靈巢」中的靈氣,以催動本命法術,這一動卻發現靈氣的運轉莫名地凝滯,好似凍僵的大河……
「什麼時候?」
呂純元再無猶豫,體內浩然之氣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