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軍又將他提起來,三下五除二,剝了外衣,撕開內衣就朝段嶺胸膛上湊,段嶺的玉璜被隨手扯斷,連著外衣扔在一旁,掉在地上。
那元兵突然一怔,緊接著四周鬨堂大笑,發現段嶺是個男的。
段嶺明白了,那群士兵以為自己與蔡閆是村裡逃亡的小夫妻,是以想將女的抓回來,男的便不再去管了。
元兵毫不留情地給了段嶺一耳光,段嶺被打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此刻只要他想反抗,趁著這機會將對方腰畔佩刀一抽,隨時可了結對方性命。然而他也勢必將被憤怒計程車兵們射成蜂窩。
他沒有反抗,被打得嘴角溢血,然而他等到了最合適的機會,那元兵將他徑直拖進一間房內,便粗暴地開始寬衣解帶。
榻上還躺著另一具屍體,元軍就在那屍體旁脫得全身赤|裸,開始撕段嶺的外褲,段嶺任憑他行動,直到那士兵口中嘖嘖作響,不知說著什麼話時,段嶺一手摸上靴內藏著的骨刀。
緊接著元兵揪著他的頭髮,端詳片刻,湊上來就要將他當作女孩兒親吻,段嶺突然給了他一刀。
那一刀精準無比,直接捅在元軍脖側,深入對方喉嚨,那元軍喉頭咯咯作響,捂著脖頸,無法發聲求救,段嶺又是將那骨刀狠狠一絞,血液噴了出來。緊接著他小心地將那元軍放平,外頭還有人在飲酒作樂,喧譁聲不絕於耳,再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沿著房後的窗門悄悄翻了出來,從另一條小路上離開,面前則是萬丈懸崖,險些一腳踏空就要摔下去,他貼著邊緣緩慢挪動,到得距離自己最近之處,乃是峽谷頂上的一線天,然而烏雲掩去了月色,看不見那黑黝黝的一片究竟是樹叢,還是對面延伸出來的山崖。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爹還在找我。
段嶺想起李漸鴻平日所教,當即再無畏懼,從一線天頂上飛躍過去,緊接著只差那一點點,腳下一打滑,抓到了對崖的藤蔓,他拼盡全力要攀上去,藤蔓卻隨著一聲輕響斷裂。
緊接著,他在山崖上掛出無數傷痕,揪著斷裂的藤蔓,墜入了黑暗之中。
火光映紅了大半個夜空,蔡閆迷了路,摸索著沿山路下來,突然聽見馬蹄聲響,馬上退回了樹林裡。
一人一騎,沿著山路蜿蜒下來,那人勒停了馬,抽出劍,翻身下馬,朝灌木叢中找來。
蔡閆:“……”
對方突然出劍,蔡閆格擋不及,捱了一掌,登時五臟六腑一陣翻湧,那劍橫在他的脖上。
“段嶺?”郎俊俠的聲音說。
蔡閆馬上道:“是我!”
萬里奔霄載著二人,在山路上曲折拐彎,蔡閆交代完事情的經過,郎俊俠沒有說話。
“你從另一個山頭下來了。”郎俊俠說,“我知道藥王村,駕!”
足足一個時辰後,郎俊俠與蔡閆終於抵達那村落,整個村落卻毀於一炬,噼啪作響,元軍已不知去了何處,天矇矇亮,郎俊俠喊道:“段嶺——!”
“段嶺!”蔡閆放聲大喊道。
“段嶺!”郎俊俠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片刻後他開始撲火,焦臭味裡,四處全是燒得漆黑的屍體,火勢越燒越大,蔡閆喊道:“別進去!”
郎俊俠蒙著口鼻,衝進了村裡,片刻後又踉踉蹌蹌奔出,蔡閆忙將他拖到一旁去。
兩人靠在村旁的一棵樹下,蔡閆放聲大哭起來。
郎俊俠吼道:“你發誓!你發誓!真的是這裡!”
蔡閆沒有說話,悲傷無比。
郎俊俠喘息片刻,站起身,看著火海里燒成飛灰的景象。
“你為什麼不早點來!”蔡閆怒吼道,上前推了郎俊俠一把。
火勢越燒越大,竟是蔓延到整座山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