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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壯漢便只得規規矩矩地坐著。

片刻後,外頭又有人敲門,段嶺快被玩瘋了,叫苦道:“又是誰啊?”

“我。”武獨說,繼而推門進來,見一壯漢坐在房內側旁,與段嶺大眼瞪小眼的。

武獨:“……”

段嶺:“……”

“這是做什麼?”武獨的表情極其精彩。

那壯漢剛要解釋,段嶺便扶額,生怕越描越黑,朝壯漢說:“你出去吧。”

那人終於走了,剩下武獨與段嶺,段嶺帶著詢問的眼神看武獨。

“你怎麼來了?”

“隔壁房裡問了句。”武獨隨口道,“少爺男的不喜歡,女的也不喜歡,只好親自來服侍了。”

段嶺驀然爆笑,武獨哭笑不得,打量段嶺,說:“你不會是與牧磬得了一樣的……那隱疾?”

“啊?”段嶺一臉茫然,問,“什麼隱疾?”

“罷了罷了。”武獨也懶得與他多說,坐在榻畔,段嶺說:“你那朋友還沒來麼?”

“沒有。”武獨說,“我想了一會兒,不如還是回去。”

段嶺明白了,武獨今夜應當是在做一些抉擇,是離開丞相府,另謀生路呢?還是留在這裡?他希望武獨不要走,否則自己的處境就更提心吊膽了,但這種人生大事,還是需要自己想清楚。他不敢幫武獨做決定,兩人沉默片刻,段嶺側過身,枕在武獨的腿上,武獨則呆呆坐著。

“走吧。”武獨說,“回家。”

段嶺心頭鬆了一口氣,看來武獨是打算繼續待在丞相府裡了,卻聽見外頭有人說:“大人,您的朋友來了,就在隔壁。”

“我且去會一會他。”武獨朝段嶺說,“你在這兒等,幾句話的工夫。”

段嶺點點頭,武獨便起身走了。

天字號房內燈光調暗了些,武獨推門進去,外頭便有人關上了門。

“好久不見了,武卿。”一個聲音說,“請坐。”

晦暗燈光下,郎俊俠坐在一側,將酒斟入杯中,蔡閆則坐在正中的榻上,直視武獨,朝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拜見太子殿下。”武獨上前一步,單膝行武跪,蔡閆忙上前來,扶起武獨,一觸,武獨便即起身,退後半步。

蔡閆再次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武獨卻不坐,安靜站著。

“這麼趕時間?”郎俊俠淡淡道。

武獨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有什麼話,殿下請說。”

“印象最深的那次與你見面,還是在上京的名堂。”蔡閆說,“沒想到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本想七夕約你喝上一杯酒,祭我父皇英靈,奈何走不開,便提前找你來了。”

武獨答道:“當年衝撞了殿下,是我罪該萬死。各為其主,武獨也是不得已。”

“各為其主,自然不會怪你。”蔡閆笑道,“武卿打算就這麼站著與我說話麼?”

武獨這才走到一旁坐下。

“這杯酒,是謝你搶回了我爹屍身。”

蔡閆待到郎俊俠將酒杯放在武獨面前,方朝他舉杯,武獨端起杯,看了一眼,料想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在使毒的行家面前班門弄斧,三人便一飲而盡。

“這些日子裡,未曾找過你。”蔡閆說,“不是我不願,而是不能。”

武獨沉默良久,而後一瞥郎俊俠,再看太子“李榮”,蔡閆又說:“先父生前,唯獨兩個人追隨過他,一是烏洛侯,另一個就是你。回朝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讓你入宮。但身邊已有烏洛侯,再招你來,亦是大材小用,是以另行安排,想必其中種種,你是懂的,我這就不多說了。”

武獨一怔,繼而彷彿明白了什麼,眯起了眼。

郎俊俠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