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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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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施戚說,“只要鐵礦一出,自然是有辦法的,大人可放心。”

“讓你想辦法。”武獨彷彿不認識般打量施戚,說,“你又把包袱扔回來?”

施戚忙諾諾,段嶺不住好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原本也是正常,對著大片荒地,讓他怎麼生錢去?但看施戚辦事極有條理,賬也管得清楚,問到什麼,不必看本就能一一報來,能力是不錯的。

“暫且先這麼說。”段嶺又朝王鉦說,“這些日子裡城中來了客人,須得約束好手下,不可衝撞了。”

王鉦便與眾人點頭告退。

段嶺看了武獨一眼,武獨就說:“請客人吧。”

“先辦公事。”段嶺頗有點疲憊,意識到接下來才是麻煩。

“讓費先生過來聽聽。”武獨說。

“先找費先生算了。”段嶺說。

武獨點頭,示意也可以。段嶺便親自起來,泡了好茶,著人去請費宏德。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費宏德人未到,聲音先到。段嶺忍俊不禁,無奈搖頭,接道:“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怠慢了。”

費宏德進來時,武獨起身,朝他抱拳行禮,費宏德忙還禮。

“兩位如今有官職在身。”費宏德說,“不必多禮。”

段嶺知道費宏德完全沒有做官的想法,便仍以小輩之禮侍之,親手給他上了茶。

“費先生願意來,我實在是很高興。”段嶺說。

當然高興了,費宏德一個能頂府上全部人。段嶺有許多事無從說起,彼此相視,未幾,無奈苦笑。

“都下去吧。”段嶺朝侍衛們說。

武獨卻也起身,段嶺說:“你不用。”

“我到外頭坐會兒。”武獨說,“曬曬太陽。”

段嶺明白武獨的意思是給他們守著,以免有人聽到隻言片語,便也不勉強。武獨走到門外,關上門,徑自站著,仍聽得見房內的對話。

“請說。”費宏德沒有絲毫寒暄,似乎早已知道段嶺會問他許多問題。

“如今情勢。”段嶺思忖後,開口道,“已不同往日,許多事,還請先生教我。”

“事無鉅細。”費宏德答道,“但凡老朽能幫上殿下的忙,自然願效犬馬之勞。”

果然知道了,段嶺在潼關時便隱約感覺出費宏德的目光。

“先容我請教一句。”段嶺問,“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費宏德微微一笑,說:“初見殿下,並未認出,而後看來看去,竟是覺得,頗有昔年王妃的模樣。”

“先生認識我娘?”段嶺顫聲道。

“多年前有過數面之緣。”費宏德答道。

“她……是個怎麼樣的人?”段嶺很少在父親處聽到關於母親的事,李漸鴻生前對段小婉抱有歉意,是以很少朝兒子提起,乃至父子相處的短暫時日中,幾乎不曾說到段嶺的母親。

而段嶺也一直能感覺到,母親是父親心頭的一道傷痕,於是便善解人意地很少去問。

費宏德說:“敢愛敢恨,言出必行,是個很好的姑娘。”

“天底下長得相肖的人這麼多。”段嶺說,“先生居然一眼就能判斷,實在是不可思議。”

“見的人多了。”費宏德說,“心裡便自然有說法,殿下馳騁疆場的風範,似極了先帝,正有‘虎父無犬子’一說。”

“雖然這麼說不公平,但人生來便有老天賦予的命,有些事,實在是天生的。這世道有人聰慧,有人愚鈍,有人天生善妒,有人則知足常樂,哪怕是幼童,亦從不是白紙一張,各自的天賦,都是寫在命裡的。”

“可是愚鈍的人。”段嶺嘆了口氣,說,“也未必就比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