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的麼?”
“像你師父師孃一樣啊。”段嶺說。
武獨整張臉驀然就紅了,段嶺也覺那句話說得有點不倫不類。
一片楓葉飄落,靜謐地落在樹葉堆上,發出“沙”的一聲響。
武獨看著段嶺,說:“那……你要麼就……索性……”
“索性什麼?”段嶺茫然道。
武獨想想,擺手道:“罷了罷了,隨便說說。”
段嶺一頭霧水,武獨又說:“算你運氣好,不是跟了鄭彥,那便……先這麼定了吧。”
“鄭彥?”段嶺問,“和鄭彥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武獨擺擺手道,說,“回去吧。”
“等等。”段嶺說,“我還有話想對你說。”
武獨:“?”
段嶺拉著武獨的手,想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武獨先前說的話,以前他們不曾聊過這個問題,雖然在牧曠達等人眼中,莫名其妙出現的這少年是武獨朋友的兒子,但兩人各自內心裡卻很清楚。武獨也知道,段嶺只是暫且在他的保護下棲身,也許會離開,才有了這麼一席話。
聽到段嶺這麼說,武獨很高興,待他的好,也有了回報。
“我爹走了,這是我一生之中最難過的事。”段嶺答道,並坐上那塊石頭,牽著武獨的手,武獨卻順勢分開手指,與段嶺十指相扣,握著他的手不放,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朝段嶺說:“我會好好待你的。”
“記得咱們剛見面的那天嗎?”段嶺又說。
武獨笑了起來,說:“你爹是榮昌堂的大夫?我記得你拿著根人參,是給孕婦吊命用的。”
“是給烏洛侯穆吃的。”段嶺說,“他被你捅了一劍,差點死了。”
武獨:“……”
武獨的笑容瞬間斂去,不敢相信地看著段嶺。
段嶺答道:“‘祝’,是我這輩子殺的第一個人,那時候烏洛侯穆接了我爹的命令,到上梓去找我,接到我以後,將我藏在上京城中。你帶著陳國影隊,日夜奔襲,找我的下落。當夜祝死後,第二天,你還去學堂裡找我,認錯了人,抓走了蔡閆。”
“後來我在上京長大了,兩年前的春天,爹回到我身邊。”段嶺說,“教會了你覺得我不該會的事,譬如說帶兵打仗、輕功縱躍……他訓練我射箭,還教會了我山河劍法。”
段嶺鬆開武獨的手,起身,說:“你看。”
段嶺凝神,回憶起山河掌,唰然一步,掠起漫天飛揚的楓葉。武獨仍處於極度的震撼之中,段嶺則在如血楓花中穿梭,縱橫來去,收掌,側身平按。從頭到尾,打過一套掌法。
“錯了一些地方。”段嶺有點不安地說,“但是大體是對的。”
武獨半晌說不出話來,段嶺又到武獨身邊坐下,搖搖他,說:“哎,武獨,你在聽麼?”
“然……然後呢?”武獨顫聲道,一時間腦海中全是空白。
段嶺拉起武獨的手,依舊與他十指扣著,說:“然後上京城破,我沒有等到爹,和蔡閆逃了出來。”
武獨這時候才充滿了震撼,怔怔看著段嶺,段嶺出神地說:“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總之當我回到西川時,就變成這樣了,我不知道誰冒充了我,什麼都沒了,郎俊俠……烏洛侯穆給我下了毒,把我扔下江去,可能我順水漂了下去,又被你救了起來。”
“對不起,武獨。”段嶺說,“先前許多事,是我騙了你,我什麼也不敢說,我怕你是牧相的人……”
武獨一個踉蹌,從岩石上下來,到地上。
段嶺莫名其妙。
“你是……果然……我就覺得不妥……”武獨顫聲道,“你才是真正的殿下……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