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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大殿下興沖沖地來遞了一篇摺子,關於今年吏部的查考,燕伯弘看了幾眼便直接摔了回去,評了四個字——空泛無效,令他重寫。

二殿下晌午來請安的時候,沒說兩句,便被燕伯弘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說他只知玩樂,難堪大用,罰他閉門抄寫國書。

朝堂上的大臣們原本便不敢懈怠,現今更是日日三省其身。

到了申時,有御前侍衛一連來了幾趟,燕伯弘的臉色更是一趟比一趟陰沉,簡直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殿門外傳來了一陣嬉笑聲,宮人們頓時暗中叫起苦來,這是哪個沒眼色的,居然敢到這裡來鬧騰。

榮公公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正要遣人去訓斥,殿門一下子開了,一個身影從高高的門檻上蹦了進來。

“榮公公,怎麼幾天沒見,你臉上的褶子多了幾道啊?”一個俏皮的聲音笑道。

榮公公打了一個激靈:“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你可算回來了!”

“我爹呢?”晏恣四下張望著,“這麼晚了還不歇息嗎?你們怎麼也不勸著點。”

榮公公抹了一把冷汗,誰敢在燕伯弘面前放肆?他理政時就連淑妃都不敢步入這宣華殿半步。

晏恣卻渾然不知,人未到聲先到:“爹,我回來了。”

她一頭撞開房門,心裡一陣激盪。

只是燕伯弘坐在龍案前,眉頭緊鎖,手裡拿著一本奏摺,連眼角都沒抬上一抬。

晏恣吐了吐舌頭,蹭到了燕伯弘身旁,討好地道:“爹,別生氣了,我錯了。”

“還回來做什麼?外面自在逍遙,沒爹孃管著你不是挺好?”燕伯弘的語氣森然。

晏恣扁了扁嘴,語聲綿軟:“爹,我一路都想著你,走著走著便走不動了,腳好像自己有主意似的,自個兒回京城來了,不信你問霍言祁,不是他把我抓回來的,是我自己回來的。”

燕伯弘把奏摺往桌上一丟,沉聲道:“霍言祁,朕正想問問他呢,怎麼,朕的女兒回來了,不回宮裡來,先去了他家,這是什麼道理?”

晏恣呆了呆,立刻抿著嘴唇樂了:這爹爹莫不是在吃醋不成?

“爹,我……當時有點難看,”晏恣老老實實地道,“他可能怕你生氣吧,先把我拾掇乾淨了再送回來。”

燕伯弘重重地哼了一聲,終於抬起眼來打量起晏恣來。

“黑了一圈,人也瘦了。”他的眼裡帶著疼惜,“知道這裡好了吧?”

晏恣搖了搖頭,見燕伯弘又有生氣的架勢,連忙道:“這裡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爹孃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

燕伯弘長吁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她,良久才道:“好,現在想通了,不走了?”

晏恣狡黠地一笑:“想通了,不過,爹,以後你別想趕我走就好。”

“說什麼孩子話,朕怎麼會趕你走。”燕伯弘笑了笑,“朕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訊息?”晏恣驚詫地問。

“你娘她答應留下來了。”燕伯弘的語聲淡然,只是揚起的眉梢嘴角洩露了他的心情。

晏恣心中一抽,擔憂地道:“你……不會是又拿什麼威脅她了吧?”

燕伯弘眼中的尷尬一閃而過:“胡說八道,朕是這樣的人嗎?不過,她沒答應留在宮中,朕替她安頓好了住所,以後她就留在京城,你們倆也可以時常見面。”

晏恣又驚又喜,燕伯弘居然肯為晏若昀退讓到這程度,實在比預想的要好上太多。

“爹,你太有本事了,”她立刻拍馬溜鬚,“孃的主意可大了,從來都不會聽別人的勸……”

燕伯弘矜持地笑了笑,顯然很是受用。“你知道就好,好了,禮部和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