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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牽涉到宮妃,不止是都察院送來的摺子上已經詳盡的描述了經過,連遠在江陵府的顏知府在得知德妃召顏家女眷入宮審問後也遞了摺子來,絲毫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起末,與都察院上奏相差無幾。

摺子不止天子看過,也同樣送去了綴霞宮,誰錯誰對,不止天子心知肚明,鍾萃心裡也一清二楚,哪裡用得著問顏夫人是否有舊怨的,天子哪裡猜不到,這不過是她借題發揮罷了。

鍾氏借題發揮,借的正是這恩怨,發難的物件變成了顏夫人,所謂目的正是因為這位出身關家的庶女,如今下嫁顏家。

聞衍自幼便習帝王規訓,知道嫡庶有別,嫡為正統,便是如今這個規矩也絲毫不曾動搖,只是想著這鐘氏,對「庶」難得升起了一些疑惑來:「這位關家庶女,可有何不妥的?」

楊培伺候在天子身側,所知皆是從宮人傳達而來,前殿宮人辦事妥當,倒是對所有人都仔細描繪過,察言觀色到到各種細節上,只等主子若是問能答上來的,楊培負責傳達,聽主子問,便把先前宮人說的關於這位關家庶女的事想了想。

宮人不知這位關家庶女與鍾妃有這段關係,對這位無足輕重的關家庶女也只簡單描述過幾句:「奴才聽下邊人說這位關家庶女性子安靜,穿戴配飾也略有些簡單。」

不過三言兩語,便把關瀾的處境道了個明白。宮人都精明,逢人說好話,能讓他們這般形容,可見關家庶女的穿戴委實太簡樸了些,再是庶女出身,到底是官家千金,入宮豈有不裝點門面的道理。

楊培這些當上主子心腹的更是一聽就明白了,這位關家庶女想來在夫家過得並不好,他們只聽三言兩語心裡便有了譜,何況是叫鍾妃娘娘親眼看個明白,心裡哪有不惱怒的道理,只楊培摸不準天子的意思,略微有些遲疑:「陛下,可要奴才去綴霞宮說上一聲…」楊培的意思,是問要不要同鍾妃娘娘說上一聲,莫要太過了的。

聞衍垂下眉眼,掩下所有情緒,只抬了抬手,溢位了一聲嘆:「罷了,由她去吧。」

楊培眼中微微驚訝,天子重規矩,旁的向來都是大不過規矩去的,陛下更是以身作則,如今卻公然對鍾妃娘娘這般行徑裝聾作啞,毫不示下,足見鍾妃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楊培在心中把綴霞宮的位置又往上提了提,微微弓身,退至一旁:「是。」

天子重新拿了奏摺批閱起來。

顏夫人被喝問得一怔,心中滿是委屈,對上鍾萃看過來的目光,不帶絲毫情緒,宛若是在看一個死物一般,叫顏夫人頓時心神一震,心頭那些荒唐的想法頓時消散。

庶女出身,不過三四載就從最低的才人爬到眾妃之首,越過入宮多年的潛邸老人,還誕下皇長子,陛下如今唯一的皇子,且能安穩如今,還掌著宮務,這位德妃若是當真只靠著美貌,沒有絲毫手段,只怕是早就叫人給拉下來了,哪裡還有這等風光?

便是這嬪妃審問臣婦的事早前也是沒有過的,若非皇后,誰敢開這個口,但這德妃不止開了,還當真傳了令來,還是大人說的是,這位德妃手段過人,又深得天子寵愛,在德妃面前,應當小心謹慎,是她只看德妃外貌嬌柔便輕了心,險些栽了進去。

「德妃娘娘,臣婦冤枉啊。」顏夫人急忙解釋:「臣婦與七姑娘素不相識,七姑娘頭一回來江陵府,臣婦也不過上京數回,未曾與人發生口角恩怨,豈有與七姑娘結怨的?」

「誰知道有沒有的?」鍾雪在一旁冷哼一聲:「你不也說了上京數回了麼,本姑娘早前年幼無知,許是你曾在京城時正與我撞上了呢?」

鍾雪跟戰戰兢兢的顏夫人不同,德妃與侯府再不親近,與她們有些嫌隙,但到底她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們,侯府其他人德妃能不管,但她們可是嫡親姐們,與其他人可不